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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宁道:“怎么是禁军的差事,难道不也是工部的差事么?蒋大人,本宫和殿帅实则是替蒋大人收拾工部的烂摊子,蒋大人作为工部尚书,如何能独善其身?”
程慕宁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她与人打交道,向来是先礼后兵,此时礼的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她对着蒋则鸣,连笑都不比昨日真诚。
马车就停在身后,几个禁军列阵以待,根本没有给蒋则鸣拒绝的余地。
但她的语调却还是一贯的柔和,“圣上的私印在此,蒋大人是想抗旨吗?”
蒋则鸣嘴角微微一僵,他本无意趟这滩浑水,但一旦参与监斩,无论他是否有意站边,在旁人眼里,他都是替公主处决了许敬卿的人,尤其是在许敬卿看来,他就是倒向了公主。
这就是公主的图谋。
劝说不成,便想将他强行拉下水。
程慕宁侧身道:“蒋大人,请吧,不要误了行刑的时辰。”
蒋则鸣两缕眉毛揪成一个“八”
字,百般不情愿地上了马车。
一旁的陆楹见状,心下转过许多念头。
依照公主的行事风格,是不是过不了多久,也要对她进行威逼利诱了?
皇城里的人心好脏,陆楹心下戚戚,不由思考起对策来。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滑跪(
43?第43章
◎那里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红潮。
◎
第43章
翌日早朝,朝臣皆等在太和殿外。
闻嘉煜与几名官吏站在一齐,听他们讨论近来京中的大事,偶尔附和几句,却并不多热络,直到有人提及工部:“听说昨儿个蒋大人监斩了五六个工部小吏,这事不是殿前司办么?他怎么跑去掺合了?”
蒋则鸣的事昨日就传开了,还得益于蒋则鸣晕血,昨日掷下斩立决的牌子后,他就被那一地的头颅和血吓到腿软,下台时跌了一跤,还是被裴邵遣人送回去的,一时间便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他监斩的事也跟着满朝皆知了。
现在三三两两聚集在太和殿外的人,恐怕都在议论此事。
闻嘉煜忽然就开了口,“监斩是殿前司的事,蒋大人近来与殿帅走得近,想来这公事上也是不分你我,不过说来也是,毕竟都是工部的差事,哪里就那么较真了。”
此话一出,免不得引起各方琢磨。
噫,这不是刚好就站着个工部的吗,众人于是纷纷向闻嘉煜打听起了细节。
闻嘉煜笑了笑,仿佛是扛不住这些个热情的眼神,不得已才说:“公主一个女子,又不熟知工部章程,少不得要人配合。
工部上下皆以蒋大人为首,我等也不敢懈怠啊,一会儿散了朝,还得回办差大院听公主的吩咐呢。”
不远处的沈文芥手持玉笏听了一耳朵,忍不住瞥了闻嘉煜一眼,这人好会说话,单看每句话都没问题,可并在一起说,便引出了别的意思。
如此一来,这也算是把蒋则鸣往公主那里推了一把,但这闻嘉煜是图什么?
就算许敬卿因此把蒋则鸣拉下马,闻嘉煜这年纪轻轻的,工部尚书的位置也不可能轮到他来做,届时在换个勤勉肯办事的长官,他岂非更难往上升。
难道他真是想帮公主?
沈文芥正揣度着,方才还热闹的人群忽地一静,他转头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就见不远处蒋则鸣与裴邵缓缓走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仿佛真的很有交情。
但没人仔细看,其实说笑的只有裴邵一人,蒋则鸣此时的脸色并不算好。
早朝时,蒋则鸣果然被以许敬卿为首的部分官吏针对了。
他这些年于公务上懒怠,但因为手底下还有个能办实事的康博承,所以政绩上勉强能糊弄过去,他又不站派别不沾党争,也没谁吃饱了撑着针对他,今日倒好,一张嘴接着一张嘴,全都是数落他的话。
眼看就要把这回行宫坍塌一并安在他头上时,殿外倏地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报——”
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跪在了大殿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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