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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千争取万争取的,也就等到个伯爵人家上门提亲,如今爵位及身而止,老伯爵一死,家下子孙至多荫个环卫官1,哪里像武康王的爵位代代传承,老子是一品,嫡长子就是从一品,连科考都不用参加,落地即是王爵——果真人比人气死人!
再看看肃柔,这位二姐姐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吗?哪怕是假的,也可以暂且欢喜欢喜嘛!
不过这个嗣王是真的很讲义气,这么大的事,说帮忙就帮忙,倘或日后假戏真做,只要肃柔能越过心里那道坎,其实也算一桩美事。
这里正思量,外面的太夫人发了话,让把二娘子请出来,见一见王爷,答谢一下大媒。
姐妹听了便围上来,七手八脚地帮她扶发簪、整衣裙,待样样妥帖了,才把她送到隔断前。
肃柔迈出后阁,目不斜视先到了太傅面前,接过女使端来的茶水,恭恭敬敬地敬献上去。
杭太傅接了茶,笑道:“那日万钧的入庙大典上,我见过二娘子,果真行止端稳,很有万钧当年的磊落风骨。”
肃柔赧然向太傅福了福,方退到一旁。
太夫人因有杭太傅在,当然也要显出一点撮合的美意,便吩咐肃柔:“既结了亲,不必拘谨,大可和王爷好好说说话。”
肃柔道是,抬眼看向赫连颂,他穿着王爵的常服,领上和通臂袖襕繁复精美,将人衬出了一副尊崇的好风度。
他一直含着笑,那笑容很真实,肃柔心道真是光棍打得够久了,连这种弄虚作假的事,都显得那么欢喜。
不过也很感激他的援手,他应当有他的打算,知道越显得春风得意,消息传进禁中的时候,官家那头才会死心放弃。
于是扮出个笑脸来,两两相望,很有两情相悦的错觉。
杭太傅是过来人,尽力地为他们创造时机,说:“今日起就是一家人了,没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我们这里坐着说会儿话,你们上外头园子里转转去吧。”
张家的人都望过来,张矩也发了话,“园子里风凉,二娘带着王爷四处看看吧。”
肃柔没办法,只得向赫连颂比了比手,“王爷请随我来。”
赫连颂起身,向在场的人微鞠了鞠身,跟在肃柔身后走出了上房。
茫然在花园里游荡,平时挺有意思的园子,不知怎么变得无趣起来。
肃柔带着他在池子边的廊庑上走了一遍,边走边道:“今日多谢王爷,百忙之中抽出空来,陪着我们一起胡闹。”
赫连颂道:“我曾和你说过多次,我对岳父大人心存愧疚,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会还张家这份情。”
这番话乍一听很正常,细细分辨才发现里头有谬误,肃柔忙道:“王爷的心意我们都知道,不过王爷千万不要这样称呼家父,回头被家里人听见了,怕会引起误会。”
赫连颂闻言,眉舒目展仰唇一笑,“小娘子是仔细人,怎么只担心家里人误会,却不怕被外人逮住把柄?你我已经定了亲,我再唤令尊侍中,未免太见外了。
不过我绝无冒犯小娘子的意思,在其位谋其政,还请小娘子不要见怪。”
肃柔听他这样辩解,也只得勉为其难,但还是嘟囔了一句:“人前这么称呼就罢了,人后大可不必。”
“那万一哪天说漏了嘴,又该怎么办呢?”
他松泛地负着手,慢慢沿着水岸向前踱步,边踱边道,“小娘子就是想得太多,不顺其自然,这点不好,既然早就准备要结亲的,连个称呼都斤斤计较,岂不是让自己为难吗。
无论如何,咱们的亲定了就是定了,小娘子一定要学会接受,既来之,则安之。
比如我王府里一直缺个人当家,早年间我背井离乡来上京,带了一位傅母随行照顾,如今府里内务全由这位傅母掌管,毕竟欠缺了些。
我的意思是,小娘子若是愿意,就常往府里走动走动,哪怕做出个要掌家的样子来,也好堵住别人的嘴。”
惯常排兵布阵的武将,很懂得放出狼烟混淆视听,这些想法也不无道理,但亲事毕竟是假的,手哪能伸得太长,肃柔道:“我近来很忙,因为教习了县主的缘故,城中好几家派人登门来请,想让我教授贵女们禁中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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