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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年四处攀爬关系,用钱买人心,上有保护伞,下有簇拥者。
魔徒是个极其疯狂病态的人,没有人能真正干涉他的决定。”
“不要愧疚,如果非要下地狱谈论罪责,所有一切罪孽的源头都是我,只是我。”
“你只是个受害者,这些与你无关。”
程殊抬起头,瞥了眼洛萨的脚趾,伸手从裤口袋里摸出瓶指甲油。
他忽然偏题:“你之前总是盯着褪色的地方,所以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去买了只红色指甲油。”
他慢条斯理地旋开盖子,稍稍弯腰,细致地将刷子涂了上去。
洛萨看着这幅画面,心底泛起了剧烈的波澜。
除去片刻的温情,她在不断回想刚刚程殊的那句话。
他说,一切罪孽都算在他头上。
洛萨复杂的视线顺着他优越的鼻梁滑下,落在了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左食指上那个墨青色的“Alive”
又一次映入眼帘。
车上的程殊说,那时候的他是个行尸走肉。
所以甚至到了需要刺青来提醒他还活着的地步。
洛萨灵光一闪,忽然想通了什么。
她倏然坐起身,出声问:“塞巴斯蒂安,这些年你也因为这个痛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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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闻言动作猛地失控,手一划直接将指甲油涂出了范围。
他深呼气,镇定地捞起毛巾将多余的指甲油擦干净,直起腰。
结果下一秒,视线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涣散。
程殊向后踉跄两步,罕见地头晕起来。
眼前的东西开始疯狂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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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这些年你也因为这个痛苦过吗?”
“塞巴斯蒂安,这泥潭别跳了。”
“塞巴斯蒂安,算了——”
洛萨的声音变得恍惚空灵,不断重复在他的脑海。
夹杂着塞尔希奥复杂语气的阻止和梦里母亲心疼的叹息,一遍遍响起。
程殊难受得不行,开始耳鸣。
他狼狈地转身撑着墙,高大的身躯此刻躬得很低,对着角落急促地呼吸。
碎发被汗水氲湿,脑中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他几乎失去了表情控制。
程殊靠在昏暗处,试图遮掩眼神里的破碎。
过了很久他才缓过一点劲来,头侧顶着墙转了半圈。
他艰难地摘下洛萨安抚姿态的手,咬牙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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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强大的男人少有地暴露了缺口,这脆弱的样子看得洛萨惊慌。
她盯着程殊汗涔涔的脸发愣,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明情绪。
半天,洛萨心有余悸地问:“塞巴斯蒂安,你还好吗?”
程殊扯扯嘴角,刚要说什么,却忽然被洛萨抱住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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