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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掐诀便呼出一股大风,吹得枯叶漫卷飞天,溪流倒卷冲霄,入目都是纷乱折断的杂物,周楚钰忙取出一盏金灯,悬在顶门,放出璀璨流华,护住了周身三丈内。
那股大风足足持续了数十息,等到好不容易停歇时,四下不知从何时起,竟生起了无数浓稠大雾,昏昏沉沉,若非有金灯烛照,只怕连几步远外都看不清。
“道术吗?”
周楚钰以手一拂,让金灯光华更加明亮,她冷笑一声,道:
“你刚才已经历了一场斗法,现在又还能剩下几成胎息?我劝你还是早点束手,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命。”
顷刻,雾气中便有一道淡淡声音传来:
“虽然所剩不多,但杀你足够了。”
“在这里!”
周楚钰眼前一亮,将流霄尺脱手而出。
只见光华漫卷,数十颗大树被直接打爆,但却无阻抗,也不见血肉纷飞。
嗡!
一缕碧芒飞射过来,将周楚钰头顶金灯打得一晃,她刚想将流霄尺召来时,雷火霹雳元珠又化作一道虹彩,当空便将其截住。
周楚钰无奈之下,只得用取出一支白毫大笔,去挡住青竹刺的攻杀。
此时她头顶的金灯已是黯淡了不少,火光微微,眼见着便要被破了。
便这般又斗了半盏茶功夫,周楚钰已经是越打越心惊,她自修成了阴公皓传下的练炁术后,便打定主意,要用磅礴胎息来压人,直接一路横推过去。
但陈珩的胎息非但比她更浑厚,而且斗法的本事,也比她更加高强。
青竹刺窜空游走,如同一张绵绵密密的巨网,好几次都打破了白毫大笔的围堵,刺向眉心要害。
若非头顶还留有一盏金灯照彻,她早便被杀了。
而在周楚钰逐渐不支时。
白雾深处,陈珩也是暗自皱眉……
他修行的是“太始元真”
,此练炁术虽然品秩高绝,令他胎息也是浑厚浩大,但毕竟不是没有限度,用之不竭的。
他终究还只是个练炁三层。
和童高路斗了一番,自爆了一件精血交祭的符器,又对上周楚钰这个胎息显然也是不俗的敌手。
事到如今,他也隐隐有股几乎力竭之感。
“不可再同她拖下去了,只能行险杀!”
随着陈珩心念转动,那原本攻势如潮、紧逼不绝的元珠和青竹刺顿时一缓,觉察到这变化,额角冒汗的周楚钰登时一喜。
她将胎息猛得一提,倾注入流霞尺中,那柄通体明净无暇的玉尺凭空出一声爆音,只一碰撞,就将雷火霹雳元珠打得远远横飞,滚落出了数十丈外。
尔后,流霞尺又涤荡出一圈刚猛霞光,被这霞光一刷,那浓稠白雾顿时就散去了不少,再一刷,入目景象就渐次清晰了。
强行以符器破除了陈珩的“小呼风唤雾术”
,对周楚钰来说,也是种不小损耗。
她微微喘息了一瞬,便强提起精神,只见得在一棵大树下,陈珩抽身就欲走。
“公子,是你输了。”
周楚钰以白毫大笔封住陈珩去处,旋即紧追了过去,待得两人距离不远时,陈珩猛得脚步顿住,化作一道白光扑杀上前,遁光全力一催,顷刻就来到了周楚钰前方。
周楚钰心下讶异,手中动作却不停。
裹挟着宏大如涛的威势,流霄尺猛得一落!
陈珩将一气精玉催,化作一圈淡淡荧光,将其硬生生托住,在空中微微一顿,但不过刹那,那圈荧光就被碾得粉碎,流霄尺余势不减地继续打落。
嗡!
一气精玉虽然只阻了几个刹那,但也给陈珩争得了几息施术的功夫。
他单手一掐诀,身上便浮出如瀑如涛的气流,凝练成一层半透明的甲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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