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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涂山壮和狐狸们滚做了一团,陈珩道。
“老爷不需我相陪吗?现在还请一起宴饮吧”
涂山葛问。
陈珩笑着摇头,拱手告辞后,便独自向着山腹静室走去。
此时霜雪已然尽消,山风虽依旧料峭,但草木已渐渐显露出青葱的嫩意,出了几枝新芽。
陈珩随意折了一枝洒金梅在手赏玩,临近洞府的山路中,四下错落着幽篁、罗浮,鸟鸣虫唱之声此起彼伏,翠回碧绕,流水淙淙。
走出数百步后,他突然停住脚。
在洞府大石的近前,正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她似是玩累了,用两只小爪子遮住眼睛,不让早春的天光照进瞳孔里,蓬松的尾巴犹若一顶庐蓬,懒洋洋搭在头顶,遮盖住了大半边身子。
若非山中积雪都融成了水,倒像是一方软绵绵的雪团。
听到脚步声传来,又停下。
涂山宁宁先是噗通弹起两只耳朵,过了好半响,才不情不愿将前爪向前伸,舒展了番身体后,闷闷摇着脑袋,回看去。
“……”
不远处,只有一个年轻男子安静看着自己,他手里执着一枝断梅,瓣瓣皆是红白交衬,艳若霞举。
“嘤嘤!
嘤嘤!”
被人看见这一幕,玩累到睡觉的涂山宁宁当场大惭,弓起背脊,像小狗一样冲陈珩喊叫,色厉内荏。
“白日睡觉,不修行么?当真朽木不可雕也。”
陈珩又垂眸看向地面摆着的几个泥雕,它们不仅面目滑稽,而且还掺杂着几个深深浅浅的小爪印,像身上落满了梅花。
“这是涂山道友么?还是我?”
陈珩不禁失笑:“头似乎太大了些,手又短了,不过它们为何都没有眼睛?”
“嘤嘤!”
涂山宁宁似乎更怒,毛都炸了起来,尾巴一卷,就将泥雕们尽数藏在了身后,向陈珩不断龇牙。
“涂山道友已经回来了,涂山壮还从苑京里带来不少东西,他们应当正在四处寻你。”
陈珩走动洞壁前,将大石移开,淡淡道:“伱若再不快点,那些吃食便都要被抢光了。”
“嘤嘤!”
涂山宁宁大喜,眼睛都眯了起来,四蹄生风,就要飞蹿出去。
可刚奔出半丈远,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用两只爪子费劲将泥雕抱住怀里,朝陈珩使劲嘤嘤乱叫。
可叫了半响,见陈珩还是未领会自己的意思,急得尾巴像筒车一样不停转圈,简直像要刮起一阵风来。
“写下来吧。”
陈珩伸手朝地面一指。
未炼化横骨的小兽,连口吐人言都做不到,陈珩又不曾通晓兽语,也自然无法从涂山宁宁的嘤嘤叫声中,听出她的意思。
“嘤嘤?”
小狐狸一歪脑袋,旋即恍然大悟般点点头,伸出爪子,在土里一笔一画认真刻起来。
“礼物?”
看着地上那歪歪斜斜,如鬼画符般的两个大字。
陈珩皱眉认了半响,才辨出它们的本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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