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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倾洛毫不畏惧地冲上前猛砍。
这一砍仿佛砍中无比坚硬的金属,火花四射间,寿衣被砍破,露出烧得发红的义体。
刘吉的脖子发出机械超载的尖锐轰鸣,拉伸至水管形状,细长又柔韧,带着他翻白眼的脑袋往后横扫。
曾倾洛一惊,自己这一剑居然没能砍伤他,立即提剑挡在身前防御。
刘吉的脑袋被他的脖子当做流星锤,巨大的撞击力撞中曾倾洛,将她撞飞数米,栽进亲朋送来的衣被中。
徐氏这会儿回过神来,提醒道:“我夫君他半身都是义体!”
长男趁机上前将阿母拖走,藏到墙后。
拄拐男子一头的汗,“义体异化?怎么可能……侯君,这是黑——”
他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沈逆凉凉的眼神让他头皮发麻,闭了嘴。
沈逆脱去大氅,欲放置在胡椅上。
想了想,放在这儿恐怕会沾到灰尘,溅到血或者染上残留在义体内的动力液的话,今晚师姐别说和她同床共枕,恐怕都不会让她进卧房。
沈逆轻叹一声,没辙,将大氅折叠后拢到左手弯内挂着。
隆冬腊月,呼啸的穿堂风从她身前吹过。
只着一件丝质绯袍的沈逆形似雪松,八风不动。
右手向下一抖,手中凭空多了一根银白色的三尺戒棍。
再一抖,三尺戒棍翻下一截,变做六尺。
幞头的垂脚在风中摇摆,沈逆凝视着面部五官逐渐错乱的刘吉,平静道:
“将令堂带走,她不会想看接下来发生的事。”
长男忽然意识到她在跟自己说话,应了一声“好的姐姐”
,便拽着徐氏往后院逃。
刘吉向沈逆猛抽。
沈逆翻身而起,降下时重重踩在他的脑袋上,碾入地面,后脑壳直接被她踏碎。
与此同时,戒棍当空劈下,将刘吉的脖子利落地砸断。
噗呲——
滚烫的动力油从脖子中喷射。
沈逆早就料到了,轻巧地扭开身子躲过。
又觉有异,垂眸一看,刘吉被曾倾洛斩过的后背本就有了裂口,再被她重击倒地,直接崩裂。
腥臭的黑血和动力油一齐扑了她满手满襟。
沈逆:……
曾倾洛拍着身上的灰走回来时,见沈逆徒手将刘吉的玉璧从身体里取了出来。
既然已经脏了,沈逆也懒得再顾忌。
沈逆转身,面向曾倾洛,利用两人的身高将“玉璧”
挡住,只有她俩能看见。
沈逆的掌间,原本类玉般温润白皙的玉璧,已经变成纯黑色。
扁圆形的边界在不稳定地抖动,和刚才刘吉的眼珠如出一辙。
曾倾洛盯着这枚已经感染的玉璧,身处燕落时亲身经历的种种超出想象的奇诡,那游荡在燕落的“恶鬼”
,以及濒死的恐惧一齐涌上心头,让她脊柱僵硬,脑中苍白一片。
抖动中,玉璧的边缘长出两根类似触角的黑色事物,贴着沈逆的鹿皮手套,像一尾警惕的蛇,缓慢爬行。
曾倾洛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带着颤意。
“小师姐,他感染了黑魔方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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