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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越将他一把抱在胸前,迈开走了两步,忽地想起什么,又回头看着歪倒在一旁的哥儿,只能折回去用另一手臂将他挟在了腋下,一手一个,朝那马儿吹了声口哨,马儿极有灵性的走了过来。
封越将陌生哥儿横挂在马背上,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抱着魏晓枫往回走。
魏晓枫趴在他肩头紧锁着眉,哼哼唧唧,“疼……”
封越听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既然怕疼,就不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赴汤蹈火,狼心狗肺的人甚多,你疼时,他们可曾会感激你半分?”
说罢,封越又心虚得紧。
若当时他不是这般性子,也不会傻到陪他流放那寒苦之地,一去就是十年。
十年哪,那是他这一生中最好的年纪。
“晓枫,对不起,我……”
封越哽咽无话,许久,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转瞬在夜风中消散,只余马蹄有节奏的慢步,踏碎十一月铺满地的白霜。
王府外,赵管家与元公公各提了一掌灯,望着明灯照亮的街道尽头翘首以盼。
“王爷这个时辰怎的还未回府?元公公,可要叫人出去寻?”
“莫急,皇城天子脚下,王爷乃天潢贵胄,自有龙气护身,不会有事。”
赵管家瞧元公公泰然自若的模样,若有所思点点头,“元公公说得是,到底是您见识多。”
约摸又等了两刻钟终于看到他们家王爷回来了!
只见他怀里抱了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玩意,马背上还驮着个血糊糊的。
赵管家与元公公交换了个眼色,什么也没问赶紧迎了上去,元公公想要伸手接过魏晓枫,却被封越躲开。
“赵管家,你将马背上那人弄到北苑飘雪居,找个嘴严实的丫鬟照看他。”
赵管家忙不迭的点头,仔细将马背上奄奄一息的哥儿弄下了马。
“元公公,另外,你去城里把最好的大夫‘请’来,要保密,做利落点。”
“老奴明白。”
元公公做了个揖,待封越将人抱进屋内后,元公公一声喝令:“听到了?把城内最好的大夫请过来,要快。”
暗处几道诡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隐没于黑夜。
城中医术最好的大夫要属回春堂的褚灵峤,人正在睡梦中的桃花居与仙人煮酒论道,好不快活,正觉要开悟之际,整个人从床榻上被提起,一瞬天崩地裂。
褚灵峤勉强将双眼撑开一条细缝,瞧着来人一袭夜行衣,戴着鬼面具,连喊人的心思都省了。
“兄台莫言,先听我说,刀剑可收了,在下配合。”
速战速决,回来还能睡个回笼觉。
“穿衣服。”
褚灵峤利落的取了木施上的衣袍穿上,然后被这些人用一块黑布蒙住了眼睛,背着他也不知去向哪里。
只觉到了一处室内,隐有烛光,眼睛上的黑布被人取下,他用力闭了闭眼,才渐渐看清眼前的情形。
珠帘之后的床榻上,坐着个身形颀长高大的男人,只是隐约的轮廓却也能瞧出那一身非凡的贵气,并非俗人。
“褚大夫,请进。”
帘后传来的声音清澈而浑厚,仿佛能击穿人的心魂,褚灵峤身子颤了下,这才回过神来,恭敬做了个揖,小心翼翼地撩起珠帘来到卧塌前。
男人脸上戴着一张精巧的银面具,反倒引人遐想,这等威严贵气,那面具之下的容颜,又是何等俊美非凡?
男人起身立于一旁,好让他给床榻上的那人探脉瞧伤。
禇灵峤收回心神,放下肩上的医箱,望向床榻上的那人,原来是个相貌俊美的小哥儿!
这哥儿眉眼浓隽,不似一般哥儿柔弱,那颗红痣也别致的生在了左耳垂上,一眼看去倒瞧着像个生得较为秀气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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