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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闷油瓶。
我几乎就要开口叫他。
但是嗓子口融了一阵腥甜的血气,硬是张了张嘴,喷了一口水出来,却发不出声音。
他把我放下来,让我躺在岸边。
他用冰凉的手指摸了摸我的头发,他的手指比我身上的水还要冰。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我看到他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了句什么,由于我几乎已经沉到了意识的底部,眼皮就要支撑不住地合上了,模糊间只看到他动了动嘴,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听到一些响动,来自我眼光所不能触及到的范围,这里似乎不止闷油瓶一个人,他好像和一群人在一起。
忽然一道阴影晃过来,遮住了我头顶的月光。
我眼前被一片黑暗所覆盖。
我听见上方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起灵,我们走吧。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从眼缝里,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侧面。
一口凉气被我吸进了肺里。
我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浑身发颤,只弥留了心脏和血管爆裂的声音在脑中。
我看到的,是我自己的侧脸。
我猛然间带着一阵难以忍受的寒冷睁开眼睛,原来是梦。
后脑勺紧接着袭来的一阵痛楚,瞬间让我清醒了不少,发现自己竟蜷缩着趟在地上。
眼前还有刚刚那个真实感绝佳的梦境残余下来的碎片,一片片的黑。
我晃了晃脑袋,把遮挡视线的不清晰都甩干净之后,定睛看向四周。
这才发现,眼睛睁再大都没有用。
这里黑漆漆的半点光都没有,没有窗子,是个我连门在哪里现在都还没发现的经典密室。
在我嗅觉也跟着恢复之后,有股鲜明的霉味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瞬间就感到头皮发麻,这不会是直接被人扔进什么地下墓室了吧。
我张了张嘴,干裂的嗓子发出比公鸡还难听的声音:小哥?小花?声音卷着空气撞到四周的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变成回音重新送入我的耳朵。
没有人应我。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顿时就有了惊恐的感觉,他俩呢?到底是谁打昏我的?我昏过去多久了我一点数都没有。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也全然不知。
我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
摸着黑,摸到了自己身后的墙壁。
这里的黑暗,是被隔了光的黑暗,和夜黑不同,眼睛就算再适应,也看不清楚。
而我身上,摸遍全身,只有一个几乎没气的打火机。
手机不见了。
我靠在墙壁上,重新定了定神。
刚刚那个梦,瞬间又浮出大脑。
细节在瞬间就被遗忘得一干二净,但是大体上,这梦在我醒过来之后,渐渐在往我我大脑传输一个神奇的感觉,它在里面黏贴牢固,完全不似一般的梦给我的感觉。
我大胆假设,这应该是一部分真实记忆,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却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这块记忆就如同一块被遗漏的拼图,在脑中徘徊,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嵌入。
或者根本没地方嵌入,因为它给我的感觉是单独的,那一整块大的部分,没有任何残片在我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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