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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宁静温暖的下午,岚琪抱着胤祚去慈宁宫,半路上软轿停了停,外头有人说话,之后又重新前行。
因为有环春盯着她不怕再有从前类似的事,只等在慈宁宫门前下轿,才听说是遇见了觉禅氏一行。
那边也是一乘软轿,后头还跟了好些拿包袱箱子的太监宫女,说是帮着把觉禅常在送去咸福宫。
岚琪这才想起来说:“午膳后定下的事,我也没记得告诉你。
这个觉禅常在也怪有意思的,她这搬来搬去的,到底要住多少地方。”
说话时一个激灵,自言自语道,“咸福宫和翊坤宫好像离得不远。”
自然这些事不该她操心。
这边觉禅氏晃晃悠悠来了咸福宫,温妃娘娘竟让人开了西配殿给她居住。
觉禅氏不敢当,温妃笑着说:“听说布贵人老早一个人在钟粹宫时还是个答应,也住西配殿,你如今已经是常在了,怎么住不得?德嫔住进钟粹宫东配殿时,也还称乌常在不是?听说你入宫时间比我还长些,可我知道的事不比你少。”
觉禅氏记得自己刚到翊坤宫时,宜嫔和郭贵人也是很和气的。
她并不会因为温妃客气而忘了分寸或自此得意,谨慎地应付着一言一行,但终究拗不过温妃盛情,在西配殿住下了。
“你真是生得很好看,那天中秋宴,所有人都被比下去了,贵妃也没了光彩。”
温妃越说这些看似亲热的话,越让觉禅氏浑身不自在。
可她没得选择自己的去留,唯有盼着往后不要和温妃多接触,自己能闷在屋子里没人搭理就最好。
可温妃却又在她屋子里晃悠,四处瞧瞧,指挥宫女添一些摆设,心情甚好地说:“你来了真好,我这咸福宫冷清得乌鸦都不愿飞来,除了皇上每月来那么几天,我就天天看着冬云她们。
天天看呀看的,她们脸上多一道褶子我都清楚。”
之后又突然问觉禅氏,“你说皇上为什么把你送过来?”
觉禅氏被她一句句问得心里毛躁,加上害喜严重,竟不等回答就先吐了。
这才吓得温妃退到门口,时不时问一句:“你好些了吗?”
觉禅氏推了推香荷,香荷会意,尴尬地出来说:“娘娘,常在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儿给您请安时再说好吗?”
温妃也不强人所难,嘱咐她缺什么只管开口,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香荷松口气,关了门跑回来对主子说:“这个温妃娘娘可真啰唆,怪不得宫里的人都说她怪,不晓得将来会不会也像郭贵人她们那样呢?毕竟皇上还会召幸您的吧,皇上若不在意您,干吗把您挪到这里来呢。
这样一来,温妃娘娘早晚也会吃醋的。”
香荷话音才落,门就突然被拍响。
她赶紧去应门,是温妃带着冬云又折回来了,她满面笑容地跑进来说:“刚才问你话呢,皇上为什么送你来?”
觉禅氏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温妃却笑:“我故意问你呢,我可知道为什么。”
她指着觉禅氏的肚子说,“太皇太后下旨了,等你肚子里这个孩子生出来,阿哥也好公主也罢,从此就留在咸福宫,是我的孩子了。”
“真的?”
觉禅氏不敢信。
温妃却问:“怎么,你不乐意是不是?可你要知道,皇上是疼惜你才这样安排的。
不然往阿哥所一抱,或去别的地方,你就不能再见面了。”
觉禅氏怎么会不乐意,只要抚养孩子的女人不是惠嫔,哪怕送给一个宫女她都乐意。
她才不在乎能不能见到孩子,更不在乎温妃能不能照顾好孩子,竟是难得欢喜起来,朝温妃欠身说:“臣妾太愿意了,臣妾多谢娘娘。”
“这就好,我可不想作孽,抚养你的孩子还要被你在背地里诅咒。”
温妃好像才是松了口气,叮嘱她好好休息又走了。
香荷送客后再折回来,却见主子满面红光,也恭喜她得偿所愿。
不管咸福宫往后的日子怎么样,至少孩子的去留定下了,香荷更好奇地问:“您说会不会是德嫔娘娘求情的?刚才咱们遇见德嫔娘娘,她又要去慈宁宫呢。”
觉禅氏却恹恹:“是不是她都无所谓,我只这一个心愿罢了。”
六宫之中对于此事也无甚大的动静,皇帝素来是佟贵妃有的温妃也有,除了品级上的差别,其他什么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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