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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那天瞧见就很不好了……”
边上安贵人突然开口,却被惠嫔厉声呵斥:“安贵人精神也不好吗?太医就在外头候旨,要不要叫进来你看看?”
她这一厉害,边上佟贵妃看不下去,冷幽幽地说:“惠嫔娘娘昨晚一定没睡好吧,这火气大的,太后在此,你厉害给谁看?”
殿内气氛急转直下,太后干坐在上头浑身都不自在,想着若太皇太后西归瑶池她就要接手这么些烦心事,才明白从前还未抚养胤祺的日子并不凄凉冷清,而是再好不过的安逸了。
此刻不得不干咳一声,悠悠开口说:“昨晚的事知道的人藏在心里,不知道的也不许再打听,今日让你们来,也是有几句话要交代。”
众妃嫔纷纷起身屈膝,听太后训示。
太后看着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个个儿都扬着脑袋看她,心里不禁颤了颤。
这一张张脸里头,哪个女人将来会坐她的位置?她不敢胡思乱想,定了定心神说:“郭贵人虽是癔症,但也源于她本性暴虐。
当今圣上以仁孝治国,岂能容后宫有凌虐之事?即日起,你们要互相督促,不论位分高低,但凡有虐待妃嫔,以及虐待宫女太监之事,都可来宁寿宫告诉我。
这不是告黑状背后使绊子,是为了后宫祥和,为了不给皇上添麻烦。
你们之间,固然有尊卑高下,但都是伺候皇上的人,何必吃醋拈酸明争暗斗?诸如此类,也必然为宁寿宫所不容。
平日里我不理事,不要以为我就好哄骗。”
众人纷纷应诺,誓言谨记太后教诲。
太后见她们都低下了头,才浑身一松,而后看了看自己的近侍,会意了她的提醒,才又道:“你们都是好的,我知道,今日不过是提个醒,既然都明白,就散了吧。”
太后说着起身,佟贵妃和温妃忙上前来搀扶,径直将太后送回内殿。
太后心神未定,不要她们相伴,两人很快就退出来。
才走到门外,温妃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福袋递给贵妃,笑着说:“娘娘,臣妾也有儿子了,您沾沾福气吗?”
佟贵妃不屑地接过福袋瞧了瞧,冲她哼笑:“咱们半斤对八两,有什么可沾福气的?八阿哥的生母,能和四阿哥的比?你在得意什么?”
说着又把福袋塞还给她,转身就走了。
温妃却赶了几步走上来,硬是把福袋又塞给贵妃,满面笑悠悠的:“娘娘,太后才要我们和睦相处呢,刚才您也起誓了,可不能食言哪。”
两人已走到外头,许多双眼睛瞧着,贵妃也不好发作,不情不愿地拿走了福袋,让人去五阿哥屋子里领走胤禛,大摇大摆从妃嫔中间穿过。
而温妃却领着冬云四处送福袋,浑身喜气洋洋,和眼下光景很不相称。
众人无可奈何地勉强笑着恭喜她,只等温妃也离了众人才敢散开。
惠嫔和宜嫔一溜烟地就走了,岚琪跟在端嫔、荣嫔身后。
几人出来时,却听见前头走远的几位常在答应在说笑,隐约听见说什么皇帝昨晚去了贵妃的承乾宫之类。
岚琪猜想是在说她的是非,受惊一夜心情本就不好,多听多生气,转身朝另一处走了。
布贵人和戴佳氏跟过去,这边荣嫔和端嫔还未走,两边瞧了瞧,端嫔道:“她若是真生气,倒有些得意忘形了。
昨晚那样的情形,哪个在宫里不怕,皇上若去她那里,贵妃今天一定没好脸色,皇上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荣嫔却道:“她怎么会吃这种干醋,皇上日后也必定会去安抚她,咱们瞎操心的。”
更拉了拉端嫔的手道,“咱们姐妹赌一把如何?”
端嫔笑:“赌什么?”
“赌一赌郭贵人的小命,还能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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