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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只有我和太子知道,泄露出去,他当然最先怀疑我。
让他受到皇阿玛责难还是其次,更是证明了他的无能和我的才干。
就算被皇阿玛重罚,我也是唯一得利的人,叫太子情何以堪?额娘,想到这些事,您心寒吗?”
莫说心寒,岚琪觉得自己有些发蒙,此刻已无法感知内心的情绪,儿子的话字字有千斤重,这还是那个被家里妻妾烦得不知所措的儿子吗?还是那个不晓得如何处理夫妻感情跑来发脾气的儿子吗?
胤禛离了凳子,单膝跪地道:“额娘,皇阿玛那里我会去请罪,可您若是能说得上话,但求皇阿玛不要责难太子,不然我和太子的关系就崩析瓦解了。”
“皇上若要责备你们,此刻我又怎会来问你?他是心痛。”
岚琪轻叹,示意儿子起来,“他原本多高兴,以为太子真的有所长进,结果却是弄虚作假,要他还怎么信任你们?”
胤禛慢慢站起来,垂首道:“太子他很用心,可他说他怎么做都不能让皇阿玛满意,从小就这样,小时候他受不了了就……”
话至此,他到底没说下去,过去的事提起来也没意思了。
岚琪则道:“额娘见你这样,实在不知说什么好。
你们兄弟之间已经不能好好相处了吗?”
胤禛晃了晃脑袋:“我也不知。”
“往后打算怎么办?”
“只怕没什么法子。”
胤禛抬眼望着母亲,无奈地笑着,“皇阿玛对您的情意,就是这一切的根源,额娘您能明白吗?但儿子不是怪您或皇阿玛,只是想说,这是咱们母子命中注定的事,我有福气做了阿玛和额娘的儿子,就要有勇气去担当这一切,不论将来咱们走到哪一步,儿子都不想给自己的出身丢脸,也不能给皇额娘丢脸。”
岚琪的神思在一瞬间凝滞,她突然想起那个雪天里,佟国维半路停下与她说的话,说她该收敛更多的光芒,不要给四阿哥带去负担。
此刻儿子亲口对自己说,她和玄烨的情意造成了这一切,毫无疑问,在那些兄弟眼中,他们的生母不得意,是造成他们不受宠的最大缘故,而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从来不缺恩宠呵护。
“额娘,您别多想。
我自己想通后反而释怀了,不称心、不顺意的是他们,我不该为了他们而生气。”
胤禛的目光淡定坚毅,郑重地与母亲说,“想让他们闭嘴,知难而退,只有我自己做得更好。”
岚琪颔首道:“记着:凡事留有余地,不要回过头反被自己束缚。
类似这一回帮太子的事,额娘是不希望你再做的。
可你真要做什么,我也管不着,但别违背了自己的良心。
将来再有人这样质问你时,你才能继续挺直腰杆儿回答。”
胤禛:“儿子记住了。”
岚琪又一叹:“这事让你皇阿玛很寒心,你寻个机会好好请罪认错。
太子那一边恐怕也就这样了。
但你皇阿玛既然会对我说,一定想至少你能给他一个交代。”
胤禛的脸上反而有几分为难,勉强答应了。
不久后,十三、十四阿哥从各宫逛了一圈回来,少不得各宫娘娘都给他们捎带东西。
十四阿哥大大咧咧坐下喝茶,不耐烦地说:“娘娘们都还把我们当小孩子呢,尽赏些吃的、玩的,我笑都笑不出来。
几时才能把我们当大人看待?”
岚琪嗔怪他人小鬼大,更不该说这样的话辜负娘娘们的心意。
说着,想问问胤祥近来如何,转过目光去,那孩子却一门心思在与他四哥说话,兄弟俩的个头儿高低日渐拉近了,再过两年恐怕胤祥就能越过哥哥。
敏妃没了以来,这孩子心智和身体的成长一日千里,每隔一段日子相见,岚琪都会对胤祥生出陌生感,她的确当亲生儿子一样爱护胤祥,可不知怎么又回到了当初刚刚抱养这孩子时的心境,仿佛总有人在提醒她,这不是自己的骨肉。
此时外头通报说八福晋求见。
今日阿哥和福晋们都在宫里,过来问安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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