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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好“听话”
就是,横竖宫里的日子就这样了,她难道还指望皇帝像对乌雅氏那样来爱自己?
可想到乌雅氏,惠嫔心里还是颤了颤。
皇帝昨晚的话虽狠,但看得出来他手里也没什么确凿的证据,能把之前的事真正归罪在自己头上。
话说回来,乌雅氏全须全尾,两个儿子健健康康,皇帝也没道理向谁发难,但心中不免唏嘘:“这乌雅氏是碰不得了?”
又冷冷地自言自语,“只要你别挡着胤禔的路,我也不会来毁你的温柔窝,是你把原属于我的一切先抢走的,从前……”
一个“从前”
,直说的惠嫔心胸剧痛。
她竟想不起来,从前皇帝还喜欢着惠贵人的时候,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这才多少年,她竟忘了。
“主子,咱们还去不去咸福宫?”
身边宫女来提醒,惠嫔才缓过神,让她们把贺礼拿过来再瞧瞧,见无甚不妥,又转道往咸福宫来。
觉禅氏的孩子虽然没得到,可她不能因为嫉恨而不来贺喜温妃。
她在宫里一向最稳重端庄,现在和将来,也绝不能偏颇半分。
咸福宫里人来人往很热闹。
所有人都一样,哪怕不关心不在乎,礼节也不能少,有亲自来的也有推病派宫女来的。
惠嫔来时冬云正送别处的宫女出来,瞧见了很客气地迎进门,笑着说:“娘娘正念叨,能不能您或荣嫔娘娘哪位来瞧一眼。
养孩子的事她完全不懂,从前跟着皇后娘娘在坤宁宫时,太子已经长大了。”
惠嫔说笑几句便进了内殿,见温妃正盯着看乳母喂奶,乳母已经满面通红了。
惠嫔上前将她拉开说:“娘娘您这样看,可别吓得乳母回奶了。
都是精挑细选的人,您放心把孩子交付给她们,自己闲来逗逗玩儿就成了。”
这话竟是说到温妃心里,她拍拍手道:“我就是想,若放在阿哥所,不也是这样养。
可是放在宫里了,好像我非得尽心似的。
还是惠嫔你聪明,我听你的。”
冬云正奉茶,另有宫女来禀告,说觉禅常在请温妃娘娘宣太医,说她的宫女香荷发烧了,恐怕是昨天被打伤的缘故。
惠嫔啧啧:“是个忠心的奴才,不过看娘娘面色疲惫,臣妾替您去看看可好?”
温妃却起身往外走了,还喊着惠嫔:“你的脸色才难看呢,我们一起去,说起来她醒了后我还没和她说过话。”
惠嫔无奈相随,两人一前一后来了觉禅氏的殿阁。
柔弱的女人产后还未恢复元气,一脸灰沉双唇惨白,精神倒还好。
见二人进屋,便坐在床上欠身道:“都说产房秽浊,不敢留娘娘们久坐。
臣妾觉得好多了,只是香荷可怜,还请娘娘看在她也算保护了八阿哥的分儿上,为她请太医瞧瞧。”
惠嫔冷眼看着她,到底是曾经的千金小姐,这宫里女人能做好的她都能做好,甚至还比许多人都聪明。
若能开窍做她的左右手,自己便是如虎添翼,可她偏偏宁愿被拘在这里屈才。
“太医已经去请了,那丫头冬云会派人照顾,你自己好好养身体。
明日八阿哥洗三,我抱他来给你瞧瞧。”
温妃说着又左右端详她,关心道,“你的气色实在是差,会好起来吗?”
觉禅氏虚弱地笑道:“会好起来的,娘娘不必担心臣妾。”
正说话时,外头小太监来禀告佟贵妃派人送赏赐来。
冬云劝温妃该去应个景,毕竟尊卑有别,温妃不情不愿地走了。
却让惠嫔有机会单独和觉禅氏说说话,而温妃一走觉禅氏就软下去,懒懒地半躺着,看也不看惠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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