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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自己爬树再摔下来,我爬得不高,自己知道摔不死。”
“娘娘……”
温妃再道:“我也没晕过去,假装的。”
“娘娘?”
冬云手里的药停下了,满腹不解地看着自家主子,怎么好端端的,她又开始不着调地做事,这又要闹什么?
“冬云,你说我怎么才能让皇上想起我来?皇上回宫那么多天了,一次都没来瞧过我,他也不惦记八阿哥吗?”
温妃神情痴痴地说,“难道皇上把八阿哥送给我,就是想让我打发时间的?往后他不再来了?”
“您这样想可不成,万岁爷回来也没几天,兴许今晚或明晚就来了呢?”
冬云苍白无力地说着这些话。
她跟着钮祜禄皇后十几年,这样的话也说了无数遍,没想到又开始说,只怕一说又是眼前人的一辈子,而想起旧主,心里难免悲伤。
温妃更是悲戚戚地说:“我就知道不该去告诉太皇太后我的药被调换的事,大概是皇上真的厌恶阿灵阿他们才不让我怀孕的。
这下好了,皇上索性就不再来见我了,他一定讨厌我了,就像从前厌恶姐姐那样厌恶我。”
冬云劝道:“皇上不曾厌恶过皇后娘娘,不然怎么会封娘娘为皇后?您可不能乱想。”
温妃落泪,摇头说:“我不乱想,事实如此。”
寝殿窗外,觉禅氏扶着香荷的手站立。
她听说温妃摔伤了想要来看望,走到窗下却听见这样一番话,以己度人难免觉得温妃可怜。
一个情字万般重,她此生再也谈不上什么情爱,可仍旧视情爱为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虽然希望温妃能情有所属,可聪明如她,又怎会不知这深宫里的情爱谈何容易。
“主子,咱们……”
“回吧,娘娘现在一定不想见人,方
才的话,咱们什么都没听见。”
觉禅氏领着香荷折回去,眼下她已经出了月子,怀孕时养胖的身体虽然在慢慢清减,但不再是从前的瘦削纤细。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丰盈身材,再加她绝美的面容,真真是足以在这宫里傲视群芳的美艳。
只是她对此毫不在乎,甘愿在咸福宫的配殿中了此残生,竟是对八阿哥也没什么感情,甚至觉得他就是温妃的孩子,仿佛要用冷血无情,来祭奠她逝去的爱情。
回到配殿中,觉禅氏坐回炕上绣她的荷包,针线是她如今唯一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事。
至于读书写字,那是她和容若在一起时才做的,没有了容若,握笔捧书也毫无意义。
香荷出出进进,不多久捧进来一把梨花,笑着说:“承乾宫送来的,主子要不要搁在屋子里?”
“拿那只素白的双耳瓶,给我一把大剪子。”
觉禅氏倒是来了兴趣,等香荷准备好,便小心翼翼侍弄花枝,“咔嚓”
声里,一瓶梨花出落得亭亭玉立,香荷赞叹道:“主子还会插花呢,您侍弄得真好看。”
“我也不懂什么门道,想着和绣花裁衣服大概也一样,每个人的手势不同吧。”
觉禅氏坐在一旁静静赏花,记忆慢慢飘回从前的时光。
“惊晓漏,护春眠,格外娇慵只自怜。
寄语酿花风日好,绿窗来与上琴弦。”
梨花如雪的日子,她必然会和容若在一起,花前柳下执笔吟诗。
而今点点滴滴反复追忆,生怕时光流逝,会忘记曾经的美好。
“听说各宫都得了梨花,您说翊坤宫会有吗?宜嫔娘娘病成那样,还有没有心思赏花?”
香荷颇有几分幸灾乐祸,恨恨道,“所以说呢,老天有眼,这世上的事,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香荷这几句,自然被觉禅氏责怪不要多嘴,可她的话却未必没有道理。
昔日风光的翊坤宫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当年钮祜禄皇后还是昭妃时,也曾缠绵病榻,仿佛住进这里的女人都要经历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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