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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亚克喊道,“下来找她!”
“你妈一定老得不行了,”
年龄稍大的男孩对他说,“这座城市太大了,你一直在让我们跑来跑去地瞎忙活。”
“你看那些轮船,”
小男孩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有那么多艘船。”
“可是她就在这儿。
我是对的,”
布里亚克坚持道,声音清楚了片刻,“如果她在这儿,裁决者的仪——仪式剑也在这儿。”
奎因可以看到她父亲的双腿,他仍然站在小径上,正绕着圈团团转。
“菲欧娜!”
他喊道,“菲欧娜·麦克贝恩!”
“让他闭嘴,诺特!”
大一些的男孩命令道。
奎因注视着树枝的晃动,年龄稍小的男孩——诺特——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的动作有一种不假思索的优雅,刚开始的时候很慢,然后瞬间爆发出速度。
奎因觉得他有点儿……他有点儿像初阶裁决者。
“菲欧娜·麦克贝恩?”
忍喃喃地说道,慢一拍地对布里亚克说出的名字做出了反应。
“麦克贝恩”
是奎因母亲婚前的姓氏,她不用这个姓氏快二十年了。
奎因低声说:“他的意识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他一直把我当作其他人。”
当那个叫诺特的男孩落到地上时,奎因看到他被揍得鼻青脸肿——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发青的大肿块,鼻子和脸颊也肿了,身上有医院一战留下的几十处割伤和擦伤,还有许多旧伤痕。
他将布里亚克从小径上拉开,把他拉到了树林里,让他跪在地上。
然后诺特一只手“啪”
地一下捂在她父亲的嘴上。
布里亚克皱了皱鼻子,奎因意识到这个男孩身上的臭味实在是太强烈了,即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她仍然能够闻到那股恶臭。
年龄稍大的男孩正从树上下来,动作更加优雅,仿佛对他而言,时间是以一种平稳安逸的节奏在流淌。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仪式剑。
当他下到林地地面时,他一拳打在布里亚克的脖子上,布里亚克喘息着倒在地上。
两个男孩都笑了,露出脏兮兮的牙齿。
他们往树林四周窥视着,仿佛是要让自己安心,是为了确认布里亚克并没有真的看到什么人。
奎因让自己的身体更紧更平地贴在忍的身上。
奎因觉得两个男孩移动的样子有点儿像初阶裁决者,在以让人疼痛为乐这一点上,他们两个可一点儿都不像她。
还有她的父亲——他就像是他们的宠物。
这两个男孩是什么人,他们是怎么找到布里亚克的?仪式剑和软剑表明他们是探寻者,但是奎因并不相信情况是这样的。
如果他们觉得有权从她这里得到裁决者的仪式剑,他们和裁决者又是什么关系呢?初阶裁决者将仪式剑给她时,是不是知道这些男孩会来追杀她?奎因透过头顶树枝间的缝隙观察着他们肮脏粗鲁的脸。
不会的。
她无法想象初阶裁决者会和这些男孩有任何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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