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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聚集着许多专门来看的人,不乏来学习的。
他们之中往往有些特别有创意的人,越筛选到后期,愈发残忍得突出。
正动手那几个就是很出名的那一批。
狮鱼和蜘蛛还在讲要不把人做成蜘蛛巢穴的样子。
内脏都刨挖出来,展开到最大,再把肠子拉成网状,应该挺艺术的。
是他们从杀人的教科书里头学的那种艺术。
杀手也得上课学东西,也得培养自己的审美,学会搞艺术,这是顶层总强调的。
可惜没人乐意上手,都嫌脏。
正猜拳,又下起了雨。
到现在,项檐都还记得雨滴打在内脏上的声音。
人被开膛破肚,就一定会死吗?
回答是有很小的概率可以存活。
但活下来,终生伴随这样的回忆,其实不太美妙。
他开始真正不喜欢一件事,那就是被水淋的感觉。
人体的潜能超乎想象。
对细菌、病毒、微生物还有细胞病变就有着多种强大的自然屏障和免疫系统,就连在心理层面,为了不让人轻易精神崩溃,在处理过量的情绪和创伤后应激上,同样诞生出一套自我保护机制。
过于痛苦、恐惧的伤痛和记忆,全身心都会协助将它潜抑、淡化、修饰、补偿。
仅仅是为了生存,人体进化到如此程度。
这是项檐看书学到的一些知识。
16岁的时候,在脱离组织半年前,他又见到了胡蜂。
除了接任务被派遣解决各国政要,他们还会充当组织高层的玩具。
要么去高官的私密派对、地下赌城,跟各种亡命之徒厮杀竞技,供各国大人物观赏,押注赌博;相貌条件优越的,也会被指名去陪高层上床,满足一些猎奇的嗜好。
他们体质各异,有些痛觉神经通路已经毁坏,没有知觉,有些却是加倍放大,变得高敏感。
即便是杀人兵器,也仍是受组织所摆布的娃娃,所以虽然为大多数人所不齿也厌恶,但同时也为既得利益者所垂涎。
刚在擂台打得一身血,下来直接被送上某位大人物的床也是常有的事。
在体能、智商、视力、感觉上,他们有着所属人种最突出优越的条件,除此以外还有格外惹眼的姿色。
胡蜂属于就那一类,当初的蜈蚣争破头想成为那一类。
彼时项檐刚下擂台。
他仿佛天生就懂得怎么让人觉得扫兴。
无趣又乏味地结束难看的比赛,在一阵阵嘘声与抛下来的垃圾里离场。
恰好碰到在包厢里出来的胡蜂。
金发披肩,穿着酒红色的西装,英俊又美丽,身上带着股男人熟悉的浓浓腥味。
恰好的对视,胡蜂漫不经心地挥了下手,说了句:
“辛苦了。”
……
他并不记得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像杀猪。
只有猪难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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