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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君竹沉声道:“叶少爷,这件事我们会处理。
徐季蓝是病人,他的行为无法自控,也不代表我们的态度。
柳憬,放开你爸,我带他回去。”
不等叶余时说什么,柳君竹又看向柳憬,声音低沉:“憬儿,你真要为了一个病人,闹到这个地步?”
柳憬冷笑,“我不是为了他,我只是不想管婊子叫妈,也不想你再有威胁我的筹码。
毕竟我没你那么恶心,能用妻子的命赌我人性的底线。
请你,不要这么叫我,也不要和我玩父慈子孝的戏码。
真爱我的话把我的股份还我,不然就给我滚。”
柳父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柳憬,你说什么?”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
柳憬歪头,“百分之十的股份,五千万的期权,还有我的三个项目,加起来一共多少,我连零头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让的够多了。”
“徐季蓝他这样已经让我觉得很不值得很恶心了。
你把我逼太紧,大不了我就什么都不要了,大家一起完蛋。”
柳憬面无表情地望向自己的生父,那张令人厌恶的、苍白的疯子面孔,又转头看向柳父,“别再试探我了,你以为我比你良心的了多少?”
柳憬的最后一句话让空气中的张力瞬间凝滞,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柳君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像是在衡量什么。
他沉默了一瞬,冷哼一声,甩袖转身往外走:“好,那我们就看看,是谁耗得过谁。”
房门砰地关上,室内却没有轻松的气息。
柳憬依然站在原地,手还压在徐季蓝的肩膀上,他的眼神空洞而冷漠,似乎对刚才的一切没有一丝感触。
柳父一走,叶余时立刻叫来护士,把江叙带到另一间病房去包扎伤口。
他细心地叮嘱护士:“麻烦清理得仔细点,他的手很重要。”
然后转头看着江叙,踮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乖乖待着,等我回来。”
江叙点点头,没有多说话,只是目送叶余时离开。
叶余时重新回到刚才的病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压抑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落在轮椅上的人身上,心头一阵酸涩。
他叹了口气,慢慢走过去,蹲下身。
徐季蓝看起来比他记忆中的样子苍老了许多,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头发却已经花白了一半,脸上尽是疲态。
他的手不停地抓着轮椅扶手,嘴里喃喃着什么,语句含糊不清,情绪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像个孩子一样抽泣。
叶余时有些不忍心地别开目光,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徐季蓝的手腕,低声说:“徐叔叔,是我,余时。”
徐季蓝的眼神晃了一下,但似乎没有真正认出他来,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轻声笑了几声,继续喃喃自语。
叶余时的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在他的记忆里,徐季蓝是个温柔的长辈。
他总是偷偷私下里找叶余时,塞给他各种亲手做的便当和礼物,叮嘱他:“这些是给憬儿的,你用你的名义送给他,别提我。
对了,给你也做了一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叶余时都会忍不住心酸。
徐季蓝摸着他的头,语气里全是哀求:“我们憬儿其实不是坏孩子,就是性格……有点不好。
也怪我,我没能照顾好他。
他这么多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求你,帮叔叔多陪陪他,好吗?”
那时候的叶余时从来没有拒绝过,尽管他知道柳憬根本不会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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