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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清的手从秋焱的腰划向后颈,稍稍用力将他扯得更近,愈发热烈地亲吻。
不知是谁咬破了谁的嘴唇,口齿间溢出淡淡血腥味,还有点苦。
两人的手起初只是松散搭着,逐渐十指相扣。
秋焱的手指蜷缩又张开,反反复复,勾掉了汲清的尾戒。
铂金戒指滚到座椅下方,不见踪影。
...
汲清匆匆而别,把戒指落在了秋焱的车座底下,宛如辛德瑞拉遗忘的水晶鞋。
秋焱一路上都在琢磨那个令人心悸的吻,到家才想起来这事,连忙返回车里找。
他用绒布将戒指小心裹起来,收进电脑包夹层里,然后给汲清发了条消息,想约个时间亲手交还。
他顺便委婉地提醒了一句给汽车定损的事,让汲清别忘了找他要修尾灯的钱。
意料之中,汲清没回复秋焱的消息。
秋焱不愿拖欠人情,就自作主张转过去两千刀,密保问题设置成了汲清的出生日期。
汲清没有收款,三十天后的春节正月初一,这笔钱自动退回了秋焱的账户。
秋焱识趣且警觉,没再主动联系过他,而是把钱挪进定期账户吃利息,准备等时机合适再转一次。
无论公历还是农历新年,秋焱都孤零零地过,只有给姨妈和阿真打电话时,才能勉强尝出点年味。
至于身在卡尔加里的父亲秋海杰,秋焱懒得理会。
秋海杰不管他的死活,他也不会在乎秋海杰的好歹。
父子俩的聊天记录仅限于转账截图,偶尔掺杂几句秋海杰喝完大酒后的咒骂。
秋焱没有点开那些不堪入耳的语音消息,把手机扔进羽绒服口袋里,顶着正月的寒风走出地铁站。
公司大楼距离唐人街不算远,隐约能听到醒狮七星鼓点的声音。
早晨八点半,办公室里稀稀拉拉没坐几个人。
秋焱刚登陆工作邮箱,投诉信息便如潮水般涌进,还没来得及头疼,Teams又弹出项目经理的通话邀请。
项目经理也是顺德人,名叫梁茜,论族谱还和秋焱沾亲带故。
她从北京调职到多伦多不满半年,业务能力极强,但英语不是很溜索,跟秋焱沟通时习惯性讲粤语。
“茜姐,讲英语吧。”
秋焱戴上耳机,“我上周和你聊完项目进度,转头就挨了个匿名举报,说我工作时间不使用官方语言,不利于同事团结。”
“肯定是你组里那几个黐线佬,仗着自己老资历,心思不放在业务上,只顾着折腾你。”
梁茜抱怨一句,换成英语继续说,“不过你真得想想对策,客户催得紧,确实没法再延期了。”
这个项目的客户是五家日本公立医院。
医院六成的内窥镜是公司四年前的产品,老设备升级新的成像系统后集体瘫痪,严重影响诊疗效率。
“如果五天之内不能远端解决问题,就得立刻派工程师去趟日本,没商量。”
项目组里全是滚刀肉,搞得梁茜很无语,“除了五所日本医院,我们还收到了几份欧洲的相似投诉。
如果不能尽快给出有效的解决方案,这个批次可能会被全部或者部分召回。”
要想守住饭碗,在领导层内斗的余震里苟且偷生,当务之急就是得把这局死棋盘活。
自从接手项目后,秋焱三天两头加班。
食少事烦,人也憔悴,尾戒都快要戴不住,一个劲往指尖滑。
可凭他再神通广大,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只好翻来覆去自我安慰,“知道了,会有办法的。
真需要出差的话,我就走一趟。”
“我打算找你组里的人谈谈,把HR也约上,让他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梁茜说,“就算要出差也不能你自己去,立功大家分,出事让你扛,风险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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