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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山是在半夜醒的,李沧甲开门看见宋罹的时候,小孩儿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口气儿在外间等着二人穿衣服的功夫才道:“爹情绪好像不怎么好,我本不打算这般晚来打扰你们,可是实在劝不过,只能跑了这一趟。”
他语气歉疚,李沧甲率先收拾完出来一看,就见人低垂着头颅,显是自责地厉害。
李沧甲摸摸他脑袋,“本也就让你的第一时间来叫我们不是?你若今夜不来,明日被你哥知晓铁定得生气。”
宋罹这才好受了些。
正待出门,宋余想着李沧甲还得去城中售卖面脂,便道:“前一日你就未合眼,今夜好好休息,明儿城中售卖一事还得你去操心,我便在娘家等你回来一道儿再回家。”
李沧甲也是疲累得很,自然应了下来。
二人走后,他还是未再睡,反而拿了装订好的漫画小册子在上面修修改改,等到彻底誊抄一遍再装订好时,时间已过寅时,他匆匆收拾一番,带上需用的东西,这才打着火把往村口走。
前些日子他同宋余已经摸清了牛车的时间,故而来得刚刚好,顺利搭上前往县城的交通。
牛车抵达县城时辰时还未过,李沧甲劳累大半宿腹中空空,给自个儿买了几个大肉包子边走边吃,等到停在书铺前,铺中早已门庭若市,生意比之往日任何时段都是极好。
掌柜已经看见了他,将手上的事情交予旁人,迎过来道:“李才子怎竟今日才来?老妇等你多时了。”
李沧甲行了一礼,“本前日就应该过来,只是家中突然生了些事情耽搁至现在,劳烦掌柜久等了。”
“家事要紧,”
掌柜将人请进内室,坐下后方问,“李才子这次画了何作?”
李沧甲颇有些尴尬,自怀中摸出小黄漫递给掌柜,“第一次画剧情,愿莫污了掌柜眼。”
掌柜没再言语,他着实未想到书生竟还订成了小册子。
册上名《风雨赶考庙中夜话》,他仔细翻看,不单这故事内容通过线条绘制的格子划分清晰,就连对话旁白都各司其职,不但清晰明了还不显冗余,他心道这书生聪明,这才又开始细看其情节。
却是一俊朗书生赶考途中,因着天雨宿于破庙,春时天日尚寒,书生衣着单薄,夜半惊雷之际,竟是发起热来,正自胡言乱语时,忽而出现一身着薄纱,身材曼妙的绝色女子,只见女子纱衣轻褪,又轻解开书生里衣,就这般暖着书生宿了一夜。
书生第二日烧退醒来,见一浑身赤裸的绝美少女正自他怀中睡得憨甜,既惊又喜,正待推开,不意将其身子看了个尽,惊惶之余竟是又将其揽至了自己胸前,肌肤相贴浑身燥热,女子适时醒来,眼中懵懂,神色清纯,竟是比那媚眼如丝的阁中头牌还要勾人,他一时不能自持,正欲吻上怀中人儿,却见美人素手微抬,止住他凑近的唇舌,而后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方刻着条活泼鱼儿的胰子,书生不解,
【这是作甚?】
女鬼莞尔一笑,【妾身昨夜为救郎君,身上都被郎君素日来赶路的汗味捂臭了,这小鱼药皂自是妾身研究出来的宝物!
】
而后她玉指轻点,身前竟凭空出现一可纳多人的巨大浴桶,里面正冒着热气儿!
书生面露疑惑,【你是仙女儿不成?】
女鬼站起身来,雪白肌肤衬着姣好绝艳的面容让书生越发确信,心神驰荡间猛然拥住女鬼,【那便洗洗吧。
】
几经云雨过后,书生埋首女鬼颈间,【心肝你好香啊!
】
女鬼轻嗅书生发丝,【因为用了小鱼药皂啊,郎君身上的味道同妾身一般了。
】
故事便到这结束,掌柜抚掌叹道:“对话、解说、画面各尽其责,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虽故事老套,但其情绪却能随着绘画的推进引人入胜,说到最后我竟都想试试这药皂了。”
李沧甲适时从背篓中取出一方药皂赠与掌柜,冁然笑道:“这不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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