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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毗一见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姓郭的!
你少要敷衍,快带我面见曹公面议出兵之事。”
郭嘉大大咧咧打了个哈欠:“佐治兄何必这般着急啊,主公已经答应援助袁谭,不过是战事吃紧,一时抽不开身罢了。”
“哪里有什么战事吃紧?”
辛毗横眉立目怒不可遏,“一连数日曹公坚守不战,倘若如此只令偏将把守关隘便可,何必还在这里耗下去呢?我看曹公必不相信我此番诚意,故而叫你假意搪塞于我,这件事一定要当面说清楚!”
“何必呢。”
郭嘉一副稀松态度,“此乃曹公与袁氏之事,又不关咱们痛痒。”
“这……这……”
辛毗心中叫苦,又不便当面道破家事,想了想才道,“身为朝廷宰辅就当言而有信,岂可弃诺言于不顾?”
“哟!
您还真是振振有词。
想当初官渡之战时,袁绍命陈琳修撰檄文遍传天下,辱及曹公祖父三代,左一个奸佞右一个悖逆的,怎么这会儿又拿我们曹公当朝廷宰辅了?”
郭嘉咯咯直笑。
“你、你少说废话!”
辛
毗不与他饶舌,“快带我去见曹公!”
郭嘉倏然收起笑容:“你当真要见?”
“一定得见!”
“好吧……军兵闪开道路,叫辛先生去见主公吧。”
郭嘉说着话也退到辕门边。
辛毗总算闯过一关,不过怎么说动曹操才是更难的,他整理整理衣冠,便思虑说辞迈步往里走,却听郭嘉在一旁叹息道:“长胳膊拉不住短命鬼,不听良言非要找死,我又能何如啊?唉……小弟与你也算同乡,我在这儿等着给你收尸吧。”
辛毗猛回头:“郭奉孝,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郭嘉把手一揣,挑着眉毛道:“佐治兄一进此营死在临头,难道还不知道?”
“胡言乱语!”
辛毗甩袖便去,可走了两步又禁不住回头看看,见郭嘉抱着肩膀莞尔而立,丝毫没有跟过来的意思,实在耐不住好奇,“你方才言我将死,究竟是何意?”
郭嘉乐呵呵走上前:“咱们两军相争各为其主,有些话本不该说。
但我与兄长又是同乡,还是想提醒你几句。”
辛毗咽了口唾沫,耐着性子道:“你说吧,愚兄洗耳恭听。”
“兄长岂不闻‘烛之武退秦师’之事?袁氏与曹公本为雠仇,今袁谭一旦受困求救于外,救与不救于我家曹公有什么好处呢?袁尚、袁谭乃是兄弟,皆可为河北之主。
若曹公助袁谭而破袁尚,日后收归冀州的还是袁家人,一场辛苦又为谁忙?”
辛毗连忙狡辩:“我家将军并非借兵,乃是诚心投降……”
“别来这套纵横捭阖之辞啦!”
郭嘉努努嘴,“这话骗得了谁呀?今日说句归降,明日破了袁尚就该跟我们翻脸了。”
“若曹公不信,袁谭可遣人质。”
“人质?”
郭嘉仰天大笑,“你们那个车骑将军,连手足之情都不念,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区区人质又算得了什么?”
一句话把辛毗问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搭茬道:“那还有……还有青州等河南之地,也可、可让与曹公。”
“辛佐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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