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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虽然醒了,但伤及了心脉,如今还下不得床,短暂的清醒后,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在这期间,乌景元作为“主犯”
,被关押在牢房里听候发落。
一般来说,被关押的受过弟子,为防逃跑,或者畏罪自尽,都会戴上沉重的枷锁,其上蕴藏抑制灵力的符咒,更有甚者,要往脚踝里钉骨钉,用铁链锁住。
但乌景元本身就是废人一个,因此算是因祸得福,躲过一劫。
饶是如此,在地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天寒地冻的,地牢里什么都没有,三面石墙,一扇铁门,沉重的大锁卡擦一声,从外锁住。
除了右上角巴掌大的透气孔之外,四下一片昏暗。
乌景元点了火烛,蹲坐在角落里,把手拢在衣袖中,紧紧抱住双膝,可体温还是逐渐流逝,很快就冻得四肢发麻。
为了不被冻死,他只好伸展着僵直的骨头,盘腿坐好,不下于千万次的,再度尝试运转灵力。
可早已枯竭的气海空空当当,丢个石头进去,都能听见百十来道回响。
乌景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空无修为的双手,满脸黯然。
忽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仰头一瞧,来人竟是小师叔。
乌景元惊讶的同时,又有一点失落,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两手下意识去抓铁门,还被其上流转的符咒蛰了一下。
不怎么疼,就是有点麻。
“小师叔,您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不来谁给你送温暖?”
顾澜夜从乾坤袋里扯出一条加厚的被褥,透过铁门的缝隙往里塞时,才发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被子太厚了,压根塞不进去,不小心触碰到铁门,被符咒打的噼里啪啦,火星子飞溅,可比静电难缠多了,发出一阵鬼叫。
“嘶哈,早知道还是拿条薄被了,这他妈谁设的鬼东西?怎么打手上这么疼?!
操!”
话音未落,顾澜夜就意识到了什么——除了他那个冰块脸师兄,应当也没人会这么无聊,毕竟都被关押到这里来了。
不跑审问过后,不一定死。
但只要敢跑,罪加一等绝对死。
被褥实在塞不进去,顾澜夜忙得满头汗,手背还被符咒打得黢黑,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差了,去年过年还暗暗发誓,一定要改掉张口就带妈的死毛病,这会儿又破戒了。
但看了看面前跟霜打后的茄子似的小可怜,顾澜夜强迫自己把脏话憋回去了。
“待在这里冻坏了吧?肚子饿不饿,小师叔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吃几口垫垫肚子。”
把带来的糕点,小心翼翼塞了进去。
乌景元捧着尚且温热的点心,嘴唇蠕动,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小师叔就潇洒地摆摆手,“行了行了,别整煽情那一套,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吃饱喝足,再好好睡一觉,一觉醒来师叔就想办法把你弄出去!”
边说边递上了水囊。
顾澜夜搓了搓手臂,才待了一会儿,就冻得有点受不了,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什么鬼地方,老鼠来了都得拖家带口往外跑。
“对了,师叔,小师弟怎么样了?”
乌景元小口小口啃点心,有些食不知味的,仰头满眼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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