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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我能感受到床边渐渐倾斜,似乎有什么轻轻地、慢慢地,靠了过来。
背后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的手越过我的腰,缠上我的手。
也许是都把话说开的缘故,我总有种微茫然却随意的感觉,就像是全然豁出去一样。
接连两日,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醒、醒了睡,有时候睁开眼,就觉得眼睛疼得不行,一阵晕眩。
任三爷扶着我坐起了,冰冰凉凉的手动作极轻地拍了拍我的脸。
“我……难受。”
我还想睡,太累了。
他抱着我坐在床上,我靠在他的怀里,脑子稍微清醒的时候,又伸手推了推他。
他不知说了什么,手往我额头探了探,然后侧身去按了呼叫铃。
我吃力地微睁着眼,脑袋昏沉沉的,很是难受。
“……闷。”
然而,他的身体偏寒,我不自觉地往带着凉意的地方靠去。
没一会儿就听见了几声脚步声。
他捧着我的脸,我抬眼看了看他。
然后,把眼睛闭上。
衣襟被敞开,胸口感受到一阵冰冷的时候,我才猛地睁开眸子——一个面目陌生的医生,拿着听诊器战战兢兢地听了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任三爷两手环过我的胳肢支撑着我。
他们不知说了什么,那医生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找些东西,任三爷又将我抱紧了。
我伸了伸手,想将衣服的扣子扣上,迷迷糊糊试了几次,到后来那白的几乎能看到血管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替我将纽扣扣上。
我有些难受地咽了咽口水,才发现喉咙疼的厉害。
身子让人扶着翻了翻,我改成趴在他身上,正当我疑惑的时候,猛地觉得裤子被人拉扯着——我立马惊醒地仰起头。
“我不……不打针……”
我嘶哑地推着他,边胡乱地瞪着腿。
“我……吊点滴,我不……不打……”
这会儿我才听清那医生说了什么:“先生,肌肉注射对您现在的身体比较稳当,这时候使用静脉注射,也许会带来不良反应。”
我抓着任三爷的手臂,频频摇着头,“不,我不打、不打针,三叔,我不打……”
他搂紧我,我简直觉得自己快哭出来了,脑子一片混乱。
糊里糊涂地,就被人按在床上,抽搐了一下,转眼就让人狠狠地施了一针。
我觉得又痛又麻,趴在他身上,难过地将头埋了下去。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将我翻了回来,用袖子替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医生不知又交代了什么,战战兢兢地放了东西,和旁边的护士低着头走了出去。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难受地蜷缩起来,微睁着眼。
他似乎在我的额上亲了亲,我费力地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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