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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摇摇头,应是“宁可信其有”
。
女郎莫可奈何,清了清嗓子,踏前一步。
“我便是天霄城的‘凤愁公子’舒意浓,那位是我的朋友赵阿根赵少侠。
你是何人?”
“我……不重要。”
妇人摇头,沉声道:“请你立个誓,回护我家小姐秋霜洁周全,不得侵占浮鼎山庄与秋家的基业;一旦我家小姐请诸位离开,诸位不得违逆逗留,不得违反我家小姐的意愿,强迫她做任何事。
舒……舒姑娘若不肯立誓,我主仆宁可死在密道里,也不愿落入不义之人手中。”
“好哇,你当我天霄城是趁火打劫的土匪么?”
乐鸣锋怒极反笑,若有不知情的第三方在场,决计想不到四天来都是他带着伤指挥众人搜庄,差点没把地皮给掀开,能说得这般义愤填膺,脸皮都不透半点红的。
妇人不理会他,只死死盯着舒意浓,分明已是风中残烛,坚定的意志却令人动容。
舒意浓淡淡一笑。
“我既不信神佛,也不信誓言,但只要你信,我可为了你立誓。
你想让我以何为誓?”
妇人哑声道:“便以你死去的双亲起誓。
如违誓言,教他们沦入十八层地狱,日夜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乐鸣锋面色丕变,眦目欲裂:“你————!”
天霄城众人为之大哗。
“……噤声!”
舒意浓撮拳振臂,部下们好不容易才抑住满腔恨火,喧哗次第止息。
女郎细细打量她几眼,微笑道:“我听说秋二小姐身边,有个她极度倚赖的褓母,名叫绣娘。
依你的年纪,不像是能哺喂秋家小姐奶水长大的乳娘,如此受她信任,看来是凭着满腔忠忱了。”
妇人不接话,只定定瞧她,露出暗门的半截雪颈绷出青络,这会儿谁都不怀疑她一只手按在暗掣上,拉下时绝不会迟疑。
对峙彷佛有一百年这么长,但或许真正经历的仅只一霎眼,舒意浓并指朝天,一字不漏地复诵了妇人的要求,朗声续道:“……如违此誓,但教先父永沦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不得超生!”
决绝果断,掷地有声,恁谁来听都不会相信舒意浓自言不信神佛,亦不信人誓。
“还有你的母亲。”
妇人轻声提醒。
舒意浓握紧拳头,绝望地闭上眼睛。
“还有……我母亲。”
“你母亲如何?”
“永……永沦地狱,受、受尽折磨。”
她咬紧牙根,长长吐了口气,彷佛极尽艰难。
“不得……不得超生。
这样你满意——”
咕咚一声,妇人摔出密门,趴卧在地,一动也不动。
她必然是碰伤了某处,血渍缓缓自妇人身下漫出,舒意浓和赵阿根离得最近,两人几乎同时掠至,这才发现她手里握的哪里是什么暗掣,而是一条脏污破烂的布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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