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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顶头上司的血骷髅,也仅于收编舒意浓的灵堂之夜,表演了一回“穿过‘人间不可越’”
的戏码,此后均以鹰书传讯,偶尔在后山一处叫骷髅岩的密窟召见,面授机宜,未曾再踏入本城。
舒意浓知圣教中不只一位圣使,但圣使间应是平起平坐,互不相属,现身于他人的下属面前亦是忌讳,遑论指使。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舒意浓很难想像血骷髅会把天霄城密道的事透露给实属竞争对手的同僚,由此可见血骷髅没有骗她:母亲便是再糊涂,也未把舒氏最紧要的秘密献给外人,血骷髅和眼前自称“木骷髅”
的褛衣木面人皆非由密道出入本城,而是教尊那厢另有秘法。
虽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舒意浓多少是释怀了些,打醒精神,抱拳俯首。
“木使说笑了。
不知大人此番驾临,可有属下效劳处?”
头戴朽木髑髅的篷衣男子也不客气,冲她一伸手,但见五指修长,指甲修得齐整,以男子来说称得上斯文甚至是秀气,如读书人般,与诡异的朽木面具、淫邪粗鲁的眼神口气大相径庭,是只好看的手。
“本座奉教尊之命,来取星陨异铁。”
“这……”
舒意浓可不傻,故作为难状。
“属下为血使大人所辖,异铁亦是受血使大人之命夺取,我教阶级严明,井然有序,此物属下须交与上司复命。
木使何妨与我走趟骷髅岩,同血使大人磋商一二如何?”
木骷髅冷哼。
“汝一口一个‘血使大人’,叫得挺亲热,是没把教尊放在眼里了?”
舒意浓从容俯首,抱拳抵额:“属下不敢。
此时此地,属下只见木使未见教尊,不敢失了复命之物,还请木使恕罪。”
虫海木骷髅仰天哈哈两声,眸中迸出锐光,自无一丝笑意,峻声道:“不愧是血骷髅一手调教出来的好下属!
今日之事,本座定向教尊禀报,将汝主从二人提到教尊祂老人家跟前,好生分说。
届时,本座也不求怎么处罚汝,毕竟是‘教尊的新妇’,身份不一般,不如求教尊赏给本座,教学汝点儿乖,哈哈哈哈。”
越说越是淫邪不堪,眼洞内一双浊眸不住上下打量,瞧得舒意浓浑身发毛,几欲反胃,咬牙低道:
“木使若无其他见教,请容属下告退。
血使正于骷髅岩召见,不好教血使大人久待。”
正欲掉头,忽听木骷髅冷冷笑道:
“慢!
汝瞧这是什么?”
亮出一面黑黝黝的钢色腰牌。
那腰牌只比掌心略大,形作五尖,厚约半寸,面上镌着五枚精巧的髑髅浮雕,分据五角,围着居间的阴刻“玄”
字。
篆写的玄像是戴斗笠的葫芦,这么一瞧居然颇为趣致,但舒意浓却半点也笑不出。
这只名唤“奉玄令”
的玄铁腰牌,乃是教尊的象征,持之如教尊亲临,当年母亲正是求得此令,才不顾血使大人的反对执行仪式,落得爆体而亡。
母亲死时仅舒意浓见着的种种异象,均与此令有关,此际一见记忆复苏,膝腿竟软到支撑不住,扑通一声绵股坠地,修长的小腿连靴外张,绷得大腿腴鼓,形似鸭坐。
她绝不想在这厮的面前显出软弱,却怎么也撑不起来,羞愤欲死。
奉玄令视同教尊亲临,理论上木骷髅就算命令她褪尽衣衫,当场淫辱,舒意浓也无法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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