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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圭言眼睛倏地亮了一下,又闲闲靠回椅背,张牙舞爪地伸了个懒腰,“你说的也是,凶手还没找到,这事就没个结果,你有什么想法吗?”
“答案就在刘谦明给你的那一份名单上,”
陆明川笃定地说,“我们可以从名单入手。”
“没有名单。”
陆明川扭头看她,徐圭言点头,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名单。”
她眼神清澈,面容姣好,丝毫不觉得她说谎,陆明川一晃神,下意识地扭开头。
徐圭言在他耳旁嘿嘿笑了两声,陆明川不知道是为什么,听着她不紧不慢地,只留下一句:“我去忙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凉州刺史递上去的折子,到了时任尚书省左仆射的曹郎程,曹仆射手中,他没急着给皇上,看过折子后他便联络了吏部尚书,也就是徐圭言她爹,徐途之。
两人处理完公事后,约在了长安城内一处素雅的酒肆。
夜幕降临,长安城内灯火辉煌,河畔花灯照水,街巷熙熙攘攘。
正是市井繁盛之时,歌舞声绕梁不绝,酒肆中宾客满座,谈笑风生。
四处皆可闻乐工奏乐,倏忽笛声入耳,如夜风拂过江面,带来丝丝凉意,勾勒出一幅盛世繁华的景象。
徐途之刚落座,曹郎程便也到了。
几杯酒下肚才进入正题。
“这折子昨儿个到的,我还没和他们商议到底要不要呈上去。”
徐途之接过折子,不太正式的手抄版,看着眉头变拧起来。
“死官员的事要紧,朝廷肯定关注,但就是这件事如果不从严处理,日后你的路也不会好走的。”
曹郎程这么一说,徐途之当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放下折子,面色重重,“但这不能证明人就是徐圭言杀的,她也是最不可能杀他的人,两人本就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利益参杂。”
“我懂,徐尚书,肯定是得罪了那地头蛇,”
曹仆射拿起酒杯斟酒,“我的想法呢,是把这件事交给皇上处置,你是她父亲,她出了事你不能包庇,这对你好,对她也好。”
曹仆射放下酒壶,看着徐途之,“况且,能直接到凉州城做县令,这里面的门道也多着呢,外人都说是你安排的,除了你我之外,没人信是她自己要去的。”
徐途之盯着曹郎程看,片刻后笑着拿起酒杯,恭敬地说:“多谢曹仆射提点!”
喝完这杯酒后,徐途之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就为了去凉州,和我大闹一场,本以为她是去不了的,凉州城这美差能轮得到她?说来也奇怪,她居然还真能去。”
曹仆射哈哈大笑,“我就说,后面肯定有给她撑腰的人,现在朝廷里这么乱,主要还是没钱,谁能啃下凉州这块硬骨头,谁就能在这里站稳脚跟。”
“我女儿我了解,她的性格在凉州,八成是站不稳的,你看这帖子,刚上任还没有一个月,她就已经面临着掉乌纱帽的危险了。”
徐途之用手点了点那折子,满脸不屑,“一个女孩家,我不排斥她读书,可一个女状元,谁敢要?嫁娶难,走仕途更难,她可算是把自己逼到了绝处。”
听到这话,曹仆射眼底多了几分复杂的神色,可话还是好听的:“话不能这么说,她不是和太子关系不错?皇后也有和你家接亲的意思,进宫做太子妃,未来就是皇后,往前看几百年,都从未有过状元皇后呢。”
徐圭言是和太子关系不错,可太子今年选妃,徐圭言却执意要去遥远的凉州城当官,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徐途之也不清楚。
“哎,看造化吧,”
徐途之摇摇头,拿起酒杯倒酒。
曹仆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随口一问,“不过,徐家也算是喜事多多,你家小妾要生了?”
徐途之点头,“要生了,这回期望是个儿子吧,徐家可不能断后啊。”
曹郎程举起酒杯,“那就祝徐尚书心想事成……”
三日后,长安的折子被送回到了凉州城。
顾慎如打开一看,脸色凝重。
“传话给徐圭言,让她去长安,亲自面见圣上,好好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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