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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然和柳惜见二人重挪了一地,处身两簇黄菊间,柳惜见道:“和人争口也太无聊,咱们还是好好看咱们的花好。”
李允然道:“是他们两人说话太难听了。”
柳惜见道:“罢了,咱们离他们远了,也用不着听他们说话了。”
李允然看那菊花盛放,花朵大如碗盏,道:“这样的花还有人说不好的,要花别长了,真是瞎了眼。”
她话音一毕,便听得有人道:“人家说的是那花配不上水云院的白珍姑娘,要我看他们说的也没错,白珍姑娘可比这些花好看太多。”
柳惜见和李允然相顾犹疑,李允然向说话那人瞧去,见是个揣着酒壶的白衣公子,便问道:“白珍姑娘?水云院,是青楼么?”
那白衣公子道:“看来,姑娘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李允然道:“哼,那两人还说自己是什么顶天立地的男子,我看,不过是流连花丛的色鬼罢了。”
白衣公子道:“不能怪他们,白珍姑娘确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任谁见了也会自惭。”
柳惜见挑眉道:“连你也是?”
白衣公子道:“在下浮流庸人一个,在白珍姑娘面前自是连面都不敢抬的。”
柳惜见道:“不敢抬面,你定是偷眼瞧过人家姑娘了,不然怎知人家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白衣公子笑道:“姑娘,若有到白珍姑娘面前的一日,也会如在下这样一般。”
李允然道:“你说,这么多花,可以一朵能比得上白珍姑娘。”
白衣公子笑笑摇头,道:“没有。”
李允然道:“我说你们说的不对,白珍姑娘今日再怎么美,再过十载八载,只怕便不如当今了,十年后的今天,白珍姑娘的美不知还能不能让人信服了。
这花可不同,谢了会有再开的时候,年年新生,十年后的今日,只怕会比今日更美。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花依旧,人非昔,这位大哥,你到那时,再来说这花配不配得上人吧。”
白衣公子道:“不是这么个比法,咱们比的是今日的花和今日的人,今日的花不及今日的人,姑娘说的却远了。
十年后的花只怕连母株都不一样了,和今日的花并非同一朵,怎好用来比。”
李允然道:“我比的是日后的花和日后的白珍姑娘,怎么不能比。”
白衣公子道:“虽是日后的花,可那花不是同一朵了,白珍姑娘却只有一个,还是那个白珍姑娘,姑娘的比法似乎不大公平。”
李允然道:“哪不公平,我比的便是白珍姑娘不能返老还少,而花儿可以。”
白衣公子摇了摇酒壶,道:“那便没什么好说了,不过白珍姑娘有许多日子胜过这些花,那也足以称扬一世了。”
李允然看着眼前的黄菊,道:“白珍姑娘怎样让人称扬不干我事,可花儿叫你们这么贬低是真冤枉。”
白衣公子仰头饮酒,回看柳、李二人一眼,便自走了。
柳惜见听这几人来来去去夸赞白珍姑娘美貌,心中着实好奇,待那白衣公子走远,凑口在李允然耳边悄悄道:“咱们也去那水云院瞧瞧白珍姑娘。”
李允然低声回道:“咱们进得去么?”
柳惜见道:“混进去。”
李允然心觉好玩,当即应道:“那也好,咱们什么时候去?”
柳惜见道:“要不咱们这便去置办行头,今夜上水云院。”
李允然道:“还要置办行头?”
柳惜见道:“好歹要换身男装,不然难混进去,麻烦事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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