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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秀娣的言语却似一颗石子投入苏叶湄心湖,令其心跳陡然加速,面庞亦悄然泛起一抹羞红的热意。
她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涟漪,暗自思忖:姐夫难道对我竟有别样情愫?苏叶湄满含幽怨地凝视着沈秀娣,委屈地嗔怪道:“秀娣姐,莫要这般拿我打趣了。
哪有自家娘子谈论夫君欲在其他女子跟前展露本事之事的?是姐姐心宽似海,还是全然未将我视作外人?这真让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啊。”
“啊!”
沈秀娣刹那间惊愕万分,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之言委实不妥。
她微微蹙起秀眉,心中暗自思量:“在湄儿面前言说此事,又有何不可?你我姐妹当年的约定仿若昨日之事,清晰在目。
我这身子骨向来孱弱,相公又非凡俗之人,闺房之乐常常难以尽如人意。
若身处大户人家,本就有通房丫鬟侍奉左右。
况且此前陈氏族长已有意催促相公纳妾,而相公对湄儿似乎也颇有几分好感。
不若寻个良机,让相公纳了湄儿。
如此一来,我与湄儿姐妹情深,日后便能相互陪伴,相公亦能如愿以偿,家中亦可得安宁和睦之象。”
心下有了定夺,沈秀娣旋即绽出一抹格外绚烂的笑容:“在你面前言语,又并非对外人,湄儿难道忘却了咱们当年的约定?”
“啊!
那……那……”
苏叶湄顿时心慌意乱,话语也变得磕磕绊绊,“那不过是我们儿时的嬉闹戏言罢了。
父母健在之时,怎会容我们肆意胡闹?如今……如今……”
言至此处,她双颊的红晕愈发浓重,跺跺脚,鼓起勇气说道,“如今我已是克夫克女的寡妇,仿若灾星,哪敢存此等害姐姐与姐夫之念想?”
闻得此言,沈秀娣心中愈发笃定:湄儿对相公定然也心怀好感,且仍记着昔日约定,此事必能顺遂,且待我全力促成这桩美事,以报相公平日对我的怜惜之情。
她轻声抚慰苏叶湄道:“若你是灾星,那苏叔父难道亦是被你克死的?那些皆是心怀恶意之人的嫉妒谗言,湄儿只需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何必在意这些污蔑诋毁之语?”
苏叶湄眼眶瞬间盈满泪水,忆起母亲与小弟偶尔亦会有类似言语,心中满是悲戚苍凉之感。
在这茫茫世间,恐怕唯有秀娣姐关心自己。
悲苦之情如汹涌潮水涌上心头,她不假思索地扑入沈秀娣怀中,情难自抑地抽噎起来,“呜呜”
之声不绝于耳,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转瞬间便浸湿了沈秀娣襦裙的大片。
幸得她尚知晓压低哭声,不然楼下众人定会被骇得惊慌失措。
沈秀娣温柔地揽着苏叶湄的脑袋,低声细语地安慰着。
而一旁的馨儿则面露束手无措之色,然心中却莫名地感到一丝宽慰。
自姑爷惨死后,小姐一直深陷郁郁寡欢之中,本该有痛彻心扉的放声恸哭,却始终未曾有过。
长此以往,恐会落下心疾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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