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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卓也从不觉得自己父母没文化丢了他的脸。
他本就是贫家子弟,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六岁那年老妈从外面抱回他的弟弟,昕卓早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等弟弟来了之后又开始照顾弟弟。
常图皓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昕卓,那人和树干依靠着成为一个‘人’字,胸肌漂亮的线条在棉质t上显露着痕迹,裤裆满满当当的,一只脚撑在树干上,大腿肌肉被牛仔裤画出了形状,略带俏皮的卷裤腿露出脚腕的形状,一双镂空皮鞋上不见灰尘,这男人无须靠衣服包装自己的皮囊,举手投足间自然散发着爷们的纯刚气息。
昕卓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脑子被爹妈的高音搅和的犹如滚烫的熔浆,都要爆了。
他转身看见常图皓贼亮的眼打量着自己。
常图皓皱了皱眉:“业务挺多?”
昕卓干笑两声,“三天后出初步设计方案和预算,您还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我回去好做设计,但我保留我的意见。”
常图皓点了点头,随即掏出了香烟递给昕卓,轻声提醒:“我出钱。”
昕卓无语地接过烟,摸出打火机,谁知道常图皓也叼着香烟凑过头来,就着火抽上了。
☆、电话
俩人点了烟各自别开脸,缓缓走在这条街上,看看四周的情况,做装修必须要考虑到整体的大环境,既要抢眼,也不能和周围格格不入。
店铺所在的这条街老昕卓认识。
他在这里住了将近十年。
那曾经是老旧联排二层楼,楼外拉着一团团的线路,木电线杆上贴满了小广告。
楼里木制楼梯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也没装走廊灯黑漆漆的,一层楼就一间外用厕所,楼道常年弥漫着尿骚和霉味,飘满了各家洗的床单外套内衣裤。
曾经三十多平方的大套间里,挤着一家四口人,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夏天他和弟弟还有谷缜在地板上铺了凉席就当床。
可现在他们住宽敞了,搬到了混凝土的小高楼,却总觉着少了些什么。
旁边的步行街巨幕上正播放着某明星的演唱会片段,以及公益广告片。
音响的效果不好发出哔哔的杂音,昕卓就看见一群sb在哪里傻叫挥手。
昕卓站在电子屏下,仰着脖子看。
人都变了,长大了,实现了梦想,日子想必过得更美,不再需要他这个拖后腿的哥哥。
曾经藏在羽翼下,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男孩,如今拥有巨大的粉丝群,屁股后面跟着成千上万的各年龄阶段的男男女女。
常图皓只是看了一眼便毫无兴致,说:“那是你弟弟?”
昕卓转过脖子,骨骼发出咔嚓的声音,他僵硬地问:“谁说的?”
常图皓翻了翻薄眼皮:“抱歉,我们家的规矩在合作之前要查清楚对方的底细,要是令你不快,很抱歉。”
昕卓即便心里气闷,面对常图皓彬彬有礼地举止态度,他也不能发火,而且常图皓这人的身份即便没有明说,那也不是普通的有钱人。
那种家庭做事万分小心,不清楚对方的底细怎么会轻易的抛出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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