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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眉头微蹙,谢朝云紧盯着他:“妾身有什么理由在水碗里动手脚?”
“当然是……”
陆淮怔住,手稍稍松开。
“为了证明陆锦瑶不是侯爷的孩子?”
谢朝云冷声道:“这种证明对妾身有何意义?”
陆淮噎住,直愣愣地看着她。
谢朝云将他推开,抚了抚脖子:“倘若陆锦瑶是侯爷与季婉婉所生,朱老夫人所说便是真的。
妾身乃将军府嫡女,户部侍郎的妹妹,名副其实的京中贵女。
她季婉婉算什么?出身低微,无媒苟合,涉嫌谋害亲夫,就算没有侯爷当初的立誓,这般折辱妾身,妾身亦可凭那碗水入宫告状。”
陆淮慌了,手足无措。
谢朝云冷淡地看着他:“妾身有何理由作假,有何理由将陆锦瑶变成不是侯爷的孩子?她又不是妾身生的,妾身没必要在她的身世上作假。”
陆淮知道,谢朝云没有理由那么做。
是他一时糊涂,相信了母亲与锦瑶的假设。
若锦瑶是他的孩子,依着谢朝云的脾气定不会忍气吞声。
若锦瑶不是他的孩子,她亦没有任何损失。
有理由欺骗他,欺瞒他的是季婉婉。
“是我口不择言,云娘勿要放在心上。”
陆淮上前,查看她的脖子:“云娘是知道的,为夫一心上进。
离开云娘和鸢儿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朝中谋得一份有实权的差事,让那些看不起平南侯府的人知晓云娘并没有嫁错人。
多年辛苦,功亏一篑,为夫心里苦,但求云娘能够谅解。”
“侯爷心急,妾身可以谅解。”
谢朝云敛了神色:“妾身只是不能理解,明明鸢儿才是侯爷的亲生女儿,侯爷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那个陆锦瑶顶替鸢儿。”
陆淮神色一急,“我知鸢儿是我的亲生女儿,可鸢儿不是天生有疾,与正常孩子不同嘛。
再者,皇后设宴,出席的都是各家贵女。
届时,必有才艺比拼,鸢儿她怕是不能胜任。”
谢朝云冷笑摇头:“侯爷了解鸢儿吗?侯爷怎知鸢儿不能胜任?家宴的事侯爷忘了?若是鸢儿不能胜任,那败给鸢儿的陆锦瑶又如何胜任?”
陆淮道:“这对对子与别的不同!
锦瑶她只是对不上鸢儿的对子,琴棋书画还是好的。
云娘,此次宫宴对为夫的前程事关重要,你就当是为了为夫,为了咱们平南侯府,让鸢儿委屈一下。”
谢朝云摇头,觉得可笑:“我的鸢儿已经够委屈了!
侯爷请回,此事不必再提。”
陆淮拂袖而去。
青枝早就听不下去了,看着陆淮的背影愤愤道:“明明小姐才是侯爷亲生的,侯爷怎么老是偏心那个陆锦瑶。”
“让他偏心去吧,我的女儿自有我来疼。”
陆淮与季婉婉的关系谢朝云心知肚明,无论陆锦瑶是不是陆淮的亲生女儿,十年的朝夕相伴不是假的。
比起骨肉亲情,日复一日的陪伴更难割舍。
即便血不相融,即便他知道陆锦瑶不是他的女儿,他还是会下意识偏向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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