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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伦本是学院里的优等生,可是偷偷外出的次数太多,几乎影响了他的毕业鉴定。
他的背部受过重伤,据他自己说是在一次摔跤中受的伤,但另外的说法是,他在跟一个年龄比他大的女人胡搞,半夜里撞车受了伤。
做父母的从来不曾在他跟前提起过那女人的事;一部分原因是不好意思——他们都是循规蹈矩的教徒,对这样的话题难于启齿——另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心中明白,跟华伦谈这类事完全是白费劲。
门铃响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仆人穿着一身白制服,穿过客厅出去开门。
罗达站起来,用她的纤手拢了拢头发,轻轻掸了掸穿着绸衣服的屁股。
“还记得基普-托莱佛吗,华伦?大概是基普来啦。”
“嘿,当然记得。
在马尼拉时候就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高个儿海军少校。
他这会儿在哪儿服役?”
“他在柏林当海军武官,刚刚离职,”
维克多-亨利说。
华伦做了个滑稽的鬼脸,低声说:“天哪,爸爸,他怎么干起这一行来了?在大使馆里当公务员!”
罗达瞧了她丈夫一眼,她丈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托莱佛中校来了,太太,”
仆人在门口说。
“哈罗,罗达!”
托莱佛大踏步走进来,伸出他两只长长的胳膊;他穿着一身非常合身的军礼服:一件镶着金纽扣的蓝色上装,上面别着好几枚勋章,一条黑色领带,一件笔挺的白衬衫。
“嘿,老天爷!
你比在菲律宾时候年轻十岁。”
“哦,瞧你说的,”
她说,两眼闪闪发光,让他在脸颊上轻轻吻一下。
“哈尔,帕格。”
托莱佛举起一只修剪得很漂亮的手,掠了一下他那正在变白的浓密卷发,瞪着眼看那儿子。
“说句心里话,这是您的哪一个孩子。”
华伦伸出一只手去。
“哈罗,先生。
猜猜看。”
“啊哈。
是华伦。
拜伦笑起来不是这样的。
还有红头发,我想起来了。”
“您猜对啦,先生。”
“罗斯迪-特雷纳告诉我说,你在‘莫纳根号’上服役。
拜伦在干什么?”
罗达在沉默一会儿之后,这时兴高采烈地说起话来。
“哦,拜伦是我们家浪漫主义的梦想家,基普。
他在意大利学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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