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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不多废话,站起来撩开袍子扥起裤腿儿,照准肉厚的地方就是一刀。
旁边苏血翎眼睁睁看着他手起刀落,虽知无有大碍,也不禁侧过头不忍去看。
一身血肉如臂使指,着刀处霎时间叫宁尘封闭血管,血只淌了几滴出来,同时间气息一运,破损处已开始慢慢生长。
宁尘清了一只盘碟,将自己那块肉撂在上面,豪气干云往柳轻菀面前一推,作一副壮士断腕模样。
“楼主可满意?”
柳轻菀低头看了看:“怎么切了块五花儿?我要瘦的。”
“你他娘……”
“哈哈哈,与你说笑两句,这就不高兴了?”
柳轻菀抬手将宁尘的血肉收入戒指,朝他轻飘飘一笑。
宁尘呲牙裂嘴,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的眼不是眼的。
卖了一块肉去,宁尘刚压下的饥火又往上攀,他哼了一声,坐下又是一顿大吃。
潇湘楼主由着他在那风卷残云,等他吃得差不多才缓缓开口道:“宁尘,依我所见,你能从那太岁幻境中脱出,一者是你堪破了些东西,二来却是因霍醉先行把你从中拽了出来。
所以最关键处,理当是你那只左手。”
宁尘闻言,忍不住低头看了看。
那只左手是唯一没被血窟吞下的地方,如今也是唯一不能如身体其他地方一般任意操控的部位。
他轻轻捏掌,不禁想起霍醉是如何死死抓住自己这只手不放……
柳轻菀续道:“如你所述,那血窟吞食人畜无数,先融肉身,再化元神。
你元神能维持一线清明逃出生天,我猜测应是左手未被融入的缘故。”
宁尘思绪微乱:“楼主想说什么?”
“你那左手,便是你现在的命门。
我只怕,若是那左手被断,你可能顿时便要化作一滩脓血。”
宁尘咯噔一下,颤巍巍讪笑道:“不、不至于吧?”
他藏着合欢真诀未对柳轻菀明说,血窟中的经历也没讲太细。
照宁尘自个儿琢磨,在血窟中时自己好像还算游刃有余,可是叫柳轻菀这么一说,顿时有点儿打怵了。
唯一能证明柳轻菀猜测的办法便是把左手砍了试试,可宁尘也没那个胆子不是。
“至不至于还在其次,我却觉得,你所陷入之处绝非幻境这么简单。
只是现在手头情报不多,作不得推断。
你现在身体看似得了好处,暂时没有什么异像,但切不可掉以轻心。”
宁尘气海伪丹自转,那可是大大的异像,只是现在仍是不便将合欢真诀与柳轻菀和盘托出。
就算她现在是和自己同气连枝,待把合欢真诀的事说了,谁又保证她一定不生二心?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楼主,你可曾听闻“步六孤曦”
这名字?还有一个名字……唤作“尹白秋”
。”
柳轻菀细眉微蹙:“尹白秋乃是皇寂宗一位帝后,早已仙逝。
步六孤曦……倒是不曾听闻此人,但步六孤这姓氏与妖族大有关联。”
皇寂宗的人跌入太岁窟并不奇怪,宁尘没将尹白秋这事放在心上,只一心去琢磨步六孤曦的身世。
他听柳轻菀这样说起,顿时精神一振:“此话怎讲?”
“你对妖族所知多少?”
宁尘巴掌一拍:“大白板子一个哇。”
柳轻菀摇摇头:“倒不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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