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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下的温度灼灼烫手,祁言呼吸一滞,心倏地揪了起来。
这孩子在发烧,竟然一声不吭地闷在家里,冷成这样宁愿裹着毯子硬扛也不给她打电话,所幸她多个心眼过来看看,否则任由这样下去,第二天怕是脑子都烧坏了。
那一瞬间,她既后怕又生气,急道:“不是说了不舒服要给我打电话吗?自己发烧都不知道?”
一面说一面揽着人进屋,反手带上门。
“体温计在哪里?”
客厅的空调正在运行,空气温暖却很干燥,陆葳被按坐在沙发上,蜷缩着不停打冷颤的身子,嗓音沙哑:“电视…咳…机…咳咳下面的柜子......”
她咳得厉害,祁言听着愈发揪心,翻箱倒柜找到体温计,连忙给她量体温。
看着女孩通红的小脸,再多的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不受控的心疼。
也许是年纪渐长的缘故,每每看到乖巧漂亮的小姑娘,她便满心柔软,忍不住母爱泛滥。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母性的感觉似乎是共通的,她说不上为什么。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等待的几分钟,祁言倒了杯温水喂陆葳喝,掌心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声音不自觉放温柔。
陆葳喝一口水就不得不停下来咳嗽,她小手紧紧揪着毛毯,按在胸|口处,声音像奶猫哼哼似的:“这里…咳咳…痛……”
一下咳得狠了,她张开嘴巴猛吸了一口气,像是喘不过气来,眼角沁出晶莹的泪珠。
那个地方是——
肺?心脏?
祁言神色忽而凝重,眉心紧紧地拧成一团。
最近大幅度降温,很多人感冒,她以为这孩子只是因为着凉而患了重感冒,吃点药休息一下便会好,可是伴随感冒症状出现的还有胸痛和呼吸困难,或许就没那么简单了。
时间差不多,陆葳主动把体温计拿出来,祁言接过去对光看了看——四十度!
“不行,必须去医院了……”
她自言自语道,将体温计放到茶几上,替女孩拢了拢毛毯,“陆葳,你在这里等我一下,门不要关上。”
说完迅速起身离开。
祁言回屋穿戴收拾好,拿了一件自己的羽绒服过来给陆葳披上,然后搀扶着她下楼,打车去儿童医院。
外面夜风冷冽,雨仍旧下不停,陆葳烧得昏昏沉沉的,眼皮耷拉着,一动不动蜷缩在祁言怀里,鼻间呼吸粗重,祁言握住她滚烫的手,感受到她在不停地发抖,一时心急如焚。
心里不禁有些埋怨陆知乔,工作忙也没道理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
外公外婆呢?姨姨舅舅等亲戚呢?
儿童医院人很多,大到十一二岁小到几个月的都有,由家长带着来。
门诊处排起了长队,但也因为人实在多,今晚开了八个诊室,队伍排得还算快。
诊室外面坐满了家长,大部分是年轻妈妈,孩子都很小,有的抱在手里哭个不停,她们一边哄孩子一边等号,满眼焦急与疲惫。
祁言看着她们,不自觉抱紧了陆葳,恍然以为自己也当了妈。
待轮到她们,陆葳非常配合医生,问什么答什么,即使烧得迷迷糊糊也尽量表达清楚,然后医生让去拍胸片,最终确诊是轻度肺炎,需要打针。
输液室里哭嚎声一片。
护士给陆葳扎针,小姑娘有点害怕,缩着脖子往祁言怀里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没再动——这是老师,不是妈妈,她应该乖一点。
祁言自然是感受到了孩子的恐惧,连忙抱紧她,柔声安慰:“别怕,护士姐姐会轻一点的。”
说完对小护士笑了笑。
身前埋着个小脑袋,暖烘烘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谁不喜欢漂亮乖巧又惹人疼的孩子呢?
“我先给你妈妈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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