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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草随魏泽回了曲源县的魏宅,回到了他们从前的房间,这方屋室承载着他们儿时的记忆。
淡色的绢纱窗,阳光穿过,落到窗榻上,窗棂边放着雕镂描金的香炉,青烟袅袅,榻上矮几摆了一盆兰草,朦朦胧胧像罩上一层金色烟纱。
往里走,穿过隔断,房中设一张圆桌,绫红的桌围,下面坠着穗,这是他们用餐的地方。
往左看,那里有一扇大窗,窗下横陈着一张罗汉榻,榻上有一张小几,几上磊着书籍、茶具,他时常在这里下棋,有时候下得痴了,得她催他,他才上榻就寝。
禾草勾起唇角,笑了。
转过身,那是一张螺钿敞厅床,床栏镂着花鸟草木,银钩挂着翠色的细香纱,是他们从小嬉闹到大的地方……那时,她嘴里叫的最多的就是“少爷”
二字。
“少爷,用饭了——”
“少爷,我给你绣了一双鞋面,喜欢么?”
“少爷,你要去哪儿,能不能把小草儿也带着?”
地面铺着如意纹的域外毡毯,屋里熏了香,禾草扶着桌面,缓缓坐下。
“饿不饿?我让厨房上饭菜?”
男人蹲在女人的脚边,眼中尽是柔情。
禾草其实想说她不饿,现在的她吃不下任何东西,好像几日几夜不吃,也不会觉着饿一样,她只想睡觉。
“有些饿了。”
魏泽眼中生出光亮:“等着,我让人做你喜欢吃的。”
男人起步朝门外走去,禾草扭过脸去看他,魏泽开始变得模糊,心里一慌,大叫了一声。
“哥儿——”
“怎么了?”
男人两步回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手。
禾草眼前又是一片清明:“没事,刚才眼睛花了,哥儿,你让下人打些热水来,我想泡个澡,有些冷呢。”
房间烧着地暖,只着一件单衣即可,魏泽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可是他握着的那双手仍是冰凉的。
“好,我让人打热水来。”
“嗯——”
他不出屋子,只在门首吩咐了一声,来家两兄弟应下,不一会儿隔间的浴桶装满了烟气蒸腾的热水。
“今儿,我来伺候夫人沐洗,好不好?”
禾草以袖掩嘴,笑道:“妾身哪敢让爷伺候。”
“爷乐意。”
魏泽说罢打横抱起禾草,走到沐间,将她放到高凳上,替她除了外衣,随着衣服的褪去女人的身体打了一个寒噤。
他将她抱在怀里,连人带衣放到水里,再从水里将剩下的衣物一件一件褪去。
“还冷不冷?”
浴水摸着有些烫手,女人莹白的皮肤在水中透着桃粉,雾丝氤氲,白溶溶的。
“不冷了。”
禾草伏在桶沿上,歪着头,偎在胳膊上,眼睛似睁非睁,好像又要睡去。
魏泽伸出手去逗她,挠她的痒痒,禾草笑着往后躲,躲又躲不了,便向他撩水,魏泽任水打在身上,笑看着她顽,顽累了,一张滟滟的唇微张,细细喘了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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