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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本没所谓,她也不是那念家的人,便答应下来,仍旧回房去歇中觉。
睡醒来也不知络娴回来没有,想着走去正屋里瞧瞧看。
到窗户底下听见屋里有个女人在和贺台说话,以为是蓝田佩瑶她们,也没留心听是什么,便踅入房内。
看见贺台东边小书房那书案后头坐着,还是早上出门时那身衣裳,想必才从衙门归家。
另一个是池镜屋里的青竹,坐在窗户底下的椅上,原本脸上神色有些含怨带恨的,见玉漏进来,忙把那神情敛了几分,淡笑着起身来迎,“金宝今日有事在屋里绊住了,我替她把你的
稀饭送来。”
贺台的眼色也闪了闪,看见窗下那几上果然放着个提篮盒,这会才想起来问,“怎么好端端要给玉漏送饭?”
玉漏也不知前头池镜是怎么和翠华编的谎,横竖这几日都有金宝提着些稀饭小菜过来送给她吃,一来二去的,她倒和金宝十分要好了起来。
自然厨房里的人只当是翠华和金宝的交情,也不多问,池镜屋里那些人又只当是金宝和玉漏的交情,也不多嘴,所以也没甚闲话。
此刻贺台一问,玉漏有点发虚,怕他察觉出什么。
不想青竹也当是金宝和玉漏的私情,笑道:“金宝好像和这位玉漏姑娘很投缘,听说玉漏姑娘肠胃不好,不大克化得动,所以特地去告诉厨房里,称是她自己病了,叫专给她送些稀粥过去,她又悄悄给玉漏送来。
可巧才刚她忙里抽闲地要往厨房去提饭,叫我碰上了,我想着好些时没来给二爷二奶奶请安,就替她来送一趟。”
贺台没多理论,起身要往那边暖阁里去,“那你们说话,我去那屋里坐。”
青竹看着他出去,脸上闪过丝急色,忙瞟一眼玉漏,又满屋里睃巡一遍,“怎么屋里的丫头都到哪里去了?连个替二爷瀹茶的人都不见。”
说着好像就要跟过那边去瀹茶。
玉漏楞了下,怎么青竹不拿她当个人?看见她在这里还说没人伺候,反倒她自己跟去。
还在想,青竹已走过她身边,丢下话说:“姑娘快先去吃饭吧,一会可就凉了。”
玉漏恍惚领悟过来,是他们背着人有话说。
这倒奇怪,池镜房里的丫头,能和贺台有什么说的?她愈想愈有些不对,这厢提着提篮盒回房搁下,稍稍踟蹰后,又悄么绕回廊下去听。
幸而这时候大家都在外头妈妈们的屋里吃饭,可也危险,说不准哪个丫头先吃完进院来撞见她在这里偷听。
因此也不敢在窗下久站,只听了两句——
里头贺台道:“我早说你不要到这屋里来,给人看见怎么办?我有事自然在外头和你相见。”
青竹怨道:“有事相见,无事就不见了是么?等你递信往外头去不知要等到多早晚,自二奶奶进门,我看你待我就有些不耐烦了。
当初说好的,只等你们夫妻过上半年,你就对她说把我要到房里来。
这都过去一年了,怎么还不见你说?”
贺台道:“就是要你,也要寻个恰当的时机,再则也不单是络娴答应就算的,也要三弟肯答应。”
青竹哼了一声,“我们那位爷心里有谁?别说我们一个丫头,就是再高贵的小姐,在他眼里也没有不能舍的,只要你开口,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我看你就是怕了二奶奶,不敢和她说!”
“嘘、你低声些。”
三言两语玉漏听出了个大概,不敢再听,又悄么回房去吃饭。
原来青竹和池镜没什么瓜葛,倒和贺台有首尾!
恐怕池镜络娴两个还不知道呢。
她自己在那里发笑,盘算着该不该告诉络娴。
后来一想,还是不说,两口子的事可说不清,说不好络娴还当她是在他们夫妻之间挑拨,再则也不犯着去得罪青竹贺台两个。
因此权当没听见没看见,等络娴回来时,只字不提,只向她打听老太太叫去商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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