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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江峋像一头发了疯的猛兽,挥着锤头将这间屋子里的每一处都狠狠砸过,直至那些沾染他血液的物件成了碎片,江峋才喘着气停下。
他看向秦容,良久,他丢掉锤头,一步又一步地走向秦容。
坚定至极。
不是该离开他吗?为什么走了过来?秦容瞪着双眼,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拉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抱他的人双臂如铁,将他紧紧禁锢住胸膛,生怕转瞬间他就如泡沫般消逝。
江峋喉间克制不住地发出‘嗬嗬’地声音,犹如濒死的野兽在最后地喘息。
他明白了,秦容为什么不让他开灯,为什么他的身躯上有着无数细碎的伤痕,为什么他对xg事毫无反应。
“哥哥。”
江峋扭曲了面容,把自己深埋在秦容的脖间,哑着嗓子道:“不怕了,我把这里都砸烂了,没有人可以再欺辱你,谁都不能!”
随后,滚烫的泪滴落在了秦容的脖颈,他浑身一个激灵,霎时活了过来,眼里消散的光逐渐聚拢。
十三年前,他推开秦家的大门,见到了秦峋,他见到了光。
十三年后,江峋挥舞着锤头,砸烂了一切,他再一次见到了光。
——江峋咬着牙,哭了半天,眼晴红得像只变异的兔子。
倒是秦容先从情绪里跳脱出来,他抱住江峋的双颊,仰头嗑嗑巴巴地吻住他的额前,声音不由地放软了,“我的小少爷,不要哭了。”
真好。
不论怎么变,经历了再多,他的小少爷,依旧是当初的少年模样。
“我没哭!”
江峋咬牙切齿地抹了把眼泪,攥过秦容的衣领,往他唇上啃了两口,却不经意间从秦容的衣领下,看到了几道狰狞伤痕。
他瞳孔骤然紧缩,唰地一下起身,“他妈的,我要去把老畜牲的墓给掘了!”
秦生将他扔进精神病院折磨他时,他都不曾有过这想法。
秦容差点被江峋掀翻,幸好他及时拉住了江峋的胳膊,江峋反应也快,立马弯腰将他重新抱进怀里。
秦容忍俊不禁,轻轻地笑了一声,一瞬间,这些年受的苦好像都被抹平了,“这是犯法的。”
江峋咬着牙,眉眼间戾气一片,他道:“犯法也挖,我要把他骨灰扔海里喂鱼吃,我要让他死都死不安宁!”
“不值得。”
秦容伸手抚平江峋紧蹙着的眉,低声说:“何况,他死的不安宁。”
在秦生弥留之际,秦容告诉了秦生一个秘密。
秦生浑浊的双眼,快瞪出眼眶了,愤怒地想要爬起来,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浑身软绵绵地如一瘫组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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