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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县官,试问之,这天下怎能不乱?百姓怎能不反!”
李善道的消息渠道,自是不如徐世绩灵通。
杨广嫌天下的百姓太多这话,他是初次听闻,听了以后,无话可说。
,!
这已不是“残苛”
可以形容的了,杨广这是真把百姓当草芥看了。
这却也就能够理解,为何杨广继位后,会那样的不惜民力,接连大兴工程、一次又一次的举天下之兵往征高句丽矣,此皆全然是因在他眼中,百姓只不过是他为实现他的雄心、他壮丽的蓝图而可用的工具。
默然了会儿后,李善道把昨天说过的“视百姓为土芥”
这句话的后半句又说了遍,沉痛地说道:“是以於今之天下,百姓遂视县官如寇仇!”
话仍是昨天的话,这次道出,感触与昨日已大不同。
单雄信对徐世绩和李善道的这几句对谈不怎感兴趣,笑道:“县官不干人事,把百姓当草芥,固然可恨,然而大郎,对咱们倒是好事。
他越不干人事,来投咱瓦岗的壮士不就越多?”
徐世绩点了点头,说道:“贤兄言之甚是!”
随从徐世绩、单雄信的数十骑士中,忽有两骑驰出,奔到了畏畏缩缩聚在田间的一伙流民边上,绕着转了圈,丢下了两张胡饼,揪了两人出来,提着还回了队中。
徐世绩微蹙眉头,叫亲随去看,那两个骑士抓的是什么人。
很快,亲随还回禀报:“抓下的是两个女娘。”
单雄信顿然大怒,喝令道:“唤那俩贼厮鸟过来!”
从骑把那两骑叫了过来。
单雄信怒道:“女娘何时不能索得?今俺与大郎领着你们去干大事,你这俩撮鸟,非得这当口去抢女娘?耽误了大事,你俩担罪得起么?”
一骑吓得不敢说话。
另一骑胆子大,笑嘻嘻地说道:“回单公的话,这俩女娘,俺俩可不是抢的。
单公,你没瞧见么?那伙流民举着草标的,这俩女娘,是俺俩买下的,一人出了足足一张大肉饼的!”
“买的也不像话!
带着女娘去干事?把大事耽误了怎么办?”
这骑士笑道:“单公,今晚咱是不是还在瓦岗住?大不了,俺俩先把这俩女娘留在瓦岗,等干完了事,再带这俩女娘还寨,不就成了?单公放心,误不了这趟劫船的大事。”
单雄信转怒为笑,笑骂说道:“你这贼厮鸟!
就你伶俐,老子说一句,你能顶十句!
罢了,不误了事就行。”
喝令他俩,“没瞧见大郎在与李二郎说话?还待在这儿干啥,滚回队中吧!”
这两骑笑着应诺,拨马还了回去。
李善道这次忍住了,没去看被这两骑用两张饼买回的那两个妇人,暗叹了口气,尽力地打点起精神,问徐世绩说道:“大郎,今晚在瓦岗里住?这个瓦岗莫不是就是韦城的那寨子?”
“不错。”
如前所述,翟让最早聚众是在韦城的瓦岗乡,今虽搬去了大伾山里,早前在韦城瓦岗乡的寨子仍还留着,有几百部曲驻守。
瓦岗乡离岸边不到百里,单雄信和徐世绩的这些直系部属,日常好酒好肉的不断,体力都很充沛,又没带什么辎重,路上赶得甚快,入夜后就到了韦城瓦岗乡。
寨中头目和当地的大户迎他们进了寨。
酒饭安置下来,大家伙吃饱喝足,闷头睡倒。
次日离寨,继续前行。
又行一天,今晚没自家的寨子投了,已到胙城县境,改投了胙城县一户姓刘的大姓豪强家的庄子借住。
胙城和卫南间只隔着个韦城,两县人物,彼此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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