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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下颚被江落城钳住,捏着她迫使她张开嘴,路遥宁无法自控地干呕,津液顺着手指流出来。
江落城停了下来,进行不下去了,悲愤难抑低吼着问道:“你非要毁了我?”
路遥宁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浑身颤抖,她不能接受在这种粗暴的折磨里体会到的不仅仅是痛苦,甚至多数不是痛苦。
身体和思维是割裂的,欲望和自尊已经分离开,像一臼粗米似的被捣软,像一亩旱地似的被犁开,她脸上的表情一定不堪入目,路遥宁不想看镜头,拼命地躲,无法接受自己现在的样子,她真的哭了起来。
她哭出声音,很大声,江落城起先当是做戏,慢慢地觉得不对,路遥宁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她以前流起眼泪来是很美的,一小滴一小滴地盈在微红的眼眶里,慢慢往下落,还要故意滴在人身上,但此刻的泪却像瀑布一样倾泄,整个人抖得厉害,像是要把心肺都呕出来,她完全崩溃了。
江落城着实吓到了,他放开她,又解开缠紧的领带——白腕子上已经有了触目惊心的淤痕,膝盖一团殷红,路遥宁马上缩起来,拼命遮着脸,拧着不叫人看。
江落城用被子裹住她,低声哄着:“对不起,我错了,我是气疯了,别哭了,遥宁……”
她不理,只是哭,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呜咽着,捂住脸的手指皮肤都要泡得发皱了,江落城一路赔出许多道歉来,把她刚刚骂自己的话都念了一遍,路遥宁终于止住,下唇已经咬得毫无血色,她不看江落城,也不看任何地方,眼神茫然,最终痴痴地愣在某处。
欲望和愤怒都像潮水一样褪去了,情热完全凉透,月光只落在一个人身上,江落城看着床头半倚着的单薄身影,感觉灵魂都被抽掉了似的疲惫,他在床边坐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明白,路遥宁。”
江落城低声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要用这么下作的方式用你自己来算计我。”
他说的话撞击在墙壁上,连空气都没有发出声响,江落城突然想起奶奶说的那句话。
奶奶说,枕边人要真的想害你,有千百种方式。
原来奶奶不是在为路遥宁开脱,而是在劝他,不忍心直接说他蠢。
可是他就是蠢,而且自作聪明,他从来没有一刻真正搞懂了婚姻关系,能平安五年只是因为幸运。
幸运的是他娶到的那个人是路遥宁。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在事业上勉强人模人样,却像过家家一样在过日子,在乎的东西都是小孩子才会在乎的,争出来的气性也幼稚,他们不认识什么是被爱,也不会爱人。
幸好是路遥宁。
你根本不可能明白
月光慢吞吞在窗棱上爬着它的影子,床上靠着的人好像一个坏掉的漂亮布娃娃,几乎眼睛都不眨,江落城等了很久,自顾自地反复追问着。
“我不明白,你做的很多事,我都不明白。
我愿意给你的东西,明明比你能算计来的更多。”
“为什么,路遥宁,为什么。”
“你告诉我,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江落城拉开自己的领子,露出胸膛一片,用手指点着,“只要你说,你捅死我都可以。”
可是只有上位者才能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其实是一种安全感。
路遥宁有了一点点动作,很细微,她只是抬起眼睛,然后只说了一个单字,嗓子已经让方才一场耗哑了,那一眼像凉的雨水,只是淋在人身上,不带任何意味。
“冷。”
江落城叹了一口气,走到桌旁剪开一支雪茄,放在嘴里吸燃了递给路遥宁,语调平静而温和。
“一支身子就暖了。”
他们像两个从战场上存活的士兵,因为番号不同,在战壕里生疏地交流着,可是刚刚让他们开始撕咬的就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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