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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涤尘听我如是说,举到嘴边的杯子停住了。
他看着我,眼神变得认真,语气也不再是平日里那样自上而下的轻声细语,而是变得像是同僚间的赞同:“太子妃,你确当得起太子妃的头衔。”
或许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也渐渐把我当成同僚,而不仅仅是一个摆设与象征。
这让我燃起些许希望,或许我并非只能是一颗弃子,还有成为执棋人的可能。
如此想着,像是与他的关系亲近了一些。
不自觉地关切道:“殿下伤口还疼吗?我来给殿下换药。”
说着我伸手想要替他解开衣带,他握住我伸出去的手,嘴角含笑,满脸的期待道:“没关系,一会儿念儿会给我带金疮药来。”
原是张念要来,我讪讪地收回手,替自己搭了一个台阶:“殿下考虑的周到,张将军这方面是要比臣妾更在行。”
从小母亲就告诉我不能背后议论别人,但凡议论,那人便寻声而来了。
果不其然,话到此处,陇客来通传说有贵客到了。
来者一身白衣,身姿曼妙,头上带着帷帽看不到脸。
正疑惑间,陇客已经引着那人到了近前。
她摘掉帷帽,竟是作女子打扮的张念。
我见惯了她的男装,如今乍见她着女子的衣饰,反而有些不太习惯。
张念向沈涤尘和我行礼,道:“我三人身份特殊,外面人多眼杂,不得已以此打扮来觐见,还请太子殿下太子妃不要见怪。”
我自然不会见怪,倒是沈涤尘,自张念来了之后,一双眼睛就再没有离开过她。
他清了清嗓子道:“此处太子妃居所,我们去或雍殿议事。”
张念朝我拱手为礼,我亦向她回礼:“有劳将军。”
她点点头,跟在沈涤尘身后离开了。
沈涤尘带着张念一走,妆成和鹅黄从外面进来。
不知道白衣女子是张念是的妆成小声道:“怎么又一个……”
鹅黄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要多言。
说到底鹅黄虽然办事老成,年纪却也不大。
过来有两炷香左右,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我耳边道:“太子妃,太子殿下带回东宫的女子一个接一个,按理说万昭训已经是逾矩,所以才引出今天这样的祸事。
若是任由太子殿下这样随意往东宫里带人。
只怕传出去与您也不利。
传到圣上耳中,还要被扣一个不知劝诫的罪责。”
一上午蜜合的事已经让我烦透了,现下我正握着三两的两个前爪教它跳舞,无心理会这些情情爱爱等男女之时,况且待沈涤尘伤好了,张念也就没有理由再来。
我虽不太信得过沈涤尘,但我只得张念是个知分寸的人。
于是对鹅黄敷衍道:“知道了。
我自有分寸。”
鹅黄也是个知分寸的人,见我如此态度,也不再多说什么。
三两突然从我的怀中挣脱,跳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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