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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的路本就难行,三人不得不下马,一路牵着马走。
走在路上时,忽然听到后面的车轮橐橐声,有人吆喝:“三位郎君,让让路。
我们车多——”
晏倾三人牵马让路,见是一队镖局的人押着车马送镖。
一共五辆牛车,车轮一重重压在泥水中,沉闷无比。
牛车上摆着满当当的箱子,十几个年轻伙计穿着镖局统一的服饰,一个个精壮干练。
大雨中,镖局中坐车的年轻人们向牵马让路的一中年男、二年轻郎君拱手。
牛车摇晃,雨大倾盆,他们站得纹丝不动,笑露白齿:“多谢三位!
有缘请几位喝酒!”
他们多看了三人中的晏倾一眼。
那郎君俊秀温雅,湿袍贴身,斗笠滴滴答答地滴水,形容却仍清雅安然,不见雨中狼狈。
看着像是个清俊的读书人。
镖局人随意地想:估计是哪家世家子弟吧。
这年头,不是世家子弟,读什么书呢。
等车马通过的时候,风若见晏倾自从中午看到那封海捕文书后就一直沉默,他故意想引郎君说话,让郎君开心一点,便凑到晏倾身边。
他扬下巴朝着镖局的车马:
“郎君,你光凭眼睛看,能大概猜出他们押送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先来猜,我猜是瓜果!”
晏倾心里知道风若的好意,便也顺着他,缓声回答:“我猜是银子。”
风若不服气:“为什么?”
旁边的主簿张文笑呵呵:“小郎君啊,你看那车在泥地上压出的痕迹,再看这车行走的速度,就能猜出他们押送的东西重量不轻,而且极为均匀。
每辆车的边角都配了人站在车上看护……银钱的可能性,确实比什么瓜果大得多啊。”
风若忽然手指一辆牛车,说:“这辆车的速度和其他车不一样,说明他们运的不是一样的东西。
你们两个猜错了。”
晏倾盯着从他们面前过去的牛车看。
这辆车与其他车一样,车上有两个硕大木箱,车旁有人看护。
但是车轮压在地上的痕迹……张文拉一把晏倾袖子,嘿笑道:“运镖车过去了,咱们也上路吧。”
晏倾回过神。
三人风雨兼程,终于在傍晚时到了驿站。
递出文牒时,驿站小吏眼珠子颤了一下,知道了三人的身份。
但是驿站不动声色,仍按照招待普通百姓的方式招待三人。
晏倾进入驿站,看到一楼厅堂有不少赶路百姓在登记。
他问小吏:“可见到镖局的车?他们应当是护送银两给军中的。”
风若拿着毛巾擦脸,闻言愕然:“给军中?郎君你之前可没这么说啊。”
晏倾没有搭理风若,只望着小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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