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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官员回答:“不必了。”
他向徐清圆和兰时的方向走来。
两边楼阁上的娘子们笑嘻嘻挥帕子,语调婉婉如酥:
“晏四郎,讨厌!
总是把奴家的恩客抢走!”
“晏四郎何时来找我们姐妹,而不是来抓人啊?四郎,奴家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那些带着钩子的娇嗔,听得徐清圆面红耳赤,尴尬无比。
她隔着帷帽看到官袍郎君向自己的方向走来,不禁垂下眼。
世界幽静,她低下去的余光中,看到红色宽袍飞扬的袖口。
那人与她擦肩而过。
徐清圆垂着眼。
侍女兰时凑到她耳边,嘀咕:“娘子,你认出这人了吗?咱们当初进京时,见过他一面……原来他是大理寺的人啊。
“娘子,你的案子会不会移交到大理寺那里?如果再加上郎主的事……我有点怕大理寺,咱们快走吧。”
徐清圆仰头,看到华丽灯火烛光下,觥筹交错、歌舞升平间,女郎们吃吃而笑、身姿摇曳,郎君们醉而吟诗,转头与美貌娘子们抱作一团。
她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要找的林郎君,必然和这些郎君一样,未必会多看自己一眼。
而方才走过的红袍官员,恰如暮色雨至,寒潭鹤影。
遍地芳菲璀璨间,他让人产生零星孤零感——美好之余,唯有寂寥。
徐清圆握住兰时的手,忽然道:“兰时,打听一下那位郎君的府邸……我们去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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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倾从宫中出来,回到府邸的时候,只差一刻便到亥时。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他坐在马车中,头靠着车壁,一路都在想圣上嘱咐他的事。
马车停下的时候,他从车中撩袍而下。
车夫要为他撑伞,被他摆手拒绝。
他正要进府,听到一个柔弱的女声从旁侧传来:
“郎君!”
晏倾侧过头看去。
黑压压的古柏树下,水洼亮晶晶,一对主仆撑着伞立在树下。
隔着距离,那戴着帷帽的女郎屈膝行礼,衣袂在寒风中微微飞扬,翩跹若仙。
虽然撑着伞,但春夜的雨斜飞不住,这位女郎袖尾一片水渍,已经不知道在寒夜中站了多久。
晏倾沉默着侧过脸,府门口,撑着伞急奔而出的侍卫风若长着一张少年娃娃脸,却分明是青年身材。
他十分紧张:“我回来就见她们两个非要等四郎回来!
她们说有事求四郎,我怎么说,她们既不进府,也不离开。
“她们被雨淋湿,不关我的事啊。”
他这话,隐隐有两个女子拿乔的意思。
那两位女子也听到了风若的抱怨,侍女还没说什么,那女郎便急声道:“只是怕影响郎君名誉,才不敢进府,并不敢威胁郎君什么。”
晏倾说:“那便与我一同进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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