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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鬼祟之人,敢进林家浑水摸鱼?!
徐清圆暗道不妙,但她哪里躲得过林斯年?
林斯年追到门槛,徐清圆根本来不及想法子躲开他,他扣住她的肩膀,从后强硬地迫她转过身。
徐清圆吃痛,眼泪登时含在眼中,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硬生生被人掰着肩膀,转过身面朝林斯年。
林斯年阴郁的目光落到她脸上,狂暴之气蓦地一收,一下子愣住了。
这羸弱的、清秀的少年郎,被他强迫着仰脸,睫毛长翘,瞳孔乌润明亮,像一汪春波般。
漫天辉光下,这样秀丽得近乎隽永的美貌,岂是他人?
他霎时认出了徐清圆,却一时怔在原地,只用一双古怪的眼睛打量着她,没有吭气。
徐清圆肩膀被他拽得生疼,林斯年高大的身影罩住她,她本能地在面对他时觉得恐惧。
她强忍着骨血流窜的颤意,鼓起勇气看他。
她尴尬而慌乱,睫毛颤得飞快,声音很轻如同贴着耳的呓语:“林郎君……许久不见。”
她做好了林斯年揭穿她、针对她的任何举措。
她心里甚至想到了风若就在林府外,林斯年若强迫自己什么,自己一定有办法呼救。
而且青天朗日,大理寺的人都在,林斯年不至于狂妄太过。
徐清圆盯着林斯年。
林斯年也盯着她。
林斯年忽然动了,搭在她肩上的手松开,他沉默地看着她,像是忍耐着什么一样,转过肩,嗤声:“原来只是个普通小吏。”
张文在下擦汗。
徐清圆怔忡,不知他为何突然放过自己……
但她醒神后,毫不犹豫地要重新躲回林雨若的闺房,然而一道透着疲惫的中年男声传来了:“什么寻常小吏?大理寺哪有寻常小吏?”
这声音,属于林承。
徐清圆心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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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衙署中,陈少卿本喝着茶打瞌睡,听到外面的通报声,他连忙从桌案后坐起,还没来得及正衣冠,门就被推开。
一个老头子摸着胡须,笑眯眯进来:“哟,都忙着呢。”
这可不是寻常老头子,这是大理寺正卿左明。
左明虽然半年都不会来大理寺一次,但每次突击前来,大理寺上下都要来向他汇报半年的公务,案件审理与结案的情形。
陈少卿弓着身请他上座:“您老人家不在家中带孙女吗,怎么有空来大理寺了?”
左明笑呵呵:“我带着我们小腰(孙女)上街买糖,听百姓们都在讨论大理寺没本事,案子审不清楚,冤枉林相。
我听了半天,我们小腰都要羞我的脸,说我丢脸。
“哎,活到这把年纪了,我不得哄我们小腰高兴?说说吧,你们这忙什么案子,还忙得大理寺跟着丢脸?”
陈少卿苦笑。
他可不信这老头子什么都不清楚,这老头子分明是来发难的。
陈少卿连忙把所有事推给张文:“我们又不是晏少卿,不能断案如神,但起码我们有耐心。
可那张文却被相公一激,就急急开审,当日要不是我见情形不对及时喝住,还不知要出多大的乱子……”
好说话的左明连连点头。
左明问:“那张文呢?”
陈少卿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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