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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手控制不住发抖，想要抱住情绪完全不对劲的顾书白，想要好好的安抚他，哄着他，让他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可顾书白跟以前不一样了，他行事很极端，也很固执，傅行发现以前的那套完全不起作用了。

“宝宝，我知道你的血和肉都是好东西，但是我们先不聊这个好不好……”

顾书白歪着头，像是很困惑，像个顽固又不听话的小孩子，还用那种单纯且好奇的口吻质问：“傅行，你是不是嫌少了啊，所以不想吃？你不吃的话，那我再给你一点吧。”

他是真的说到做到，那愈合的手掌再次被削了一半，那削掉的半个手掌就那么直直的掉落在地上，断掌的地方，血液飞溅。

前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顾书白已经接连两次削断了自己的手掌。

那么毫不犹豫。

仿佛那身体就不是他的一样，那么轻易的说削掉就削掉，都不带一丝犹豫。

这种事情已经做过了千次万次，以至于熟练的像切瓜切菜那么简单。

傅行看的脑子再次空白，呼吸都停止了，这次傅行不敢再说什么劝慰的话，因为顾书白根本听不进去，他见傅行不听他的，他不去割手掌，换去割大腿了。

“你肯定是嫌弃手掌肉太少了，对不对？“

“我就割大腿的肉吧。”

“大腿的肉嫩，肯定好吃……”

眼看镰刀再次挥去，傅行伸手就去抓住镰刀的刀刃，锋利的刀刃切开双掌，鲜血沿着刀刃往下流，如同蜘蛛网似的散布，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

手掌处与刀刃处紧紧相连，越是用力越是疼痛，那刀刃已经卡在了骨头了。

可傅行不敢松手，他害怕顾书白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来。

仅仅只是这样，傅行就手掌痛的令他眉头紧蹙，冷汗连连，他不敢想象顾书白接二连三的砍去自己的手掌是何种的痛苦和绝望。

傅行几乎是跪在地上，他快被眼前一幕刺激到说不出话来了，精神完全崩溃，他语无伦次，只能低声哀求，声音颤抖的快要哭出来：“宝贝，书白，你别再割了。”

“我求求你了，宝贝。”

傅行低声哀求，那卑微的样子渗透到了骨子了。

“我听你话。”

他像是可怜的囚徒，匍匐在地上，毫无尊严可言，只为了让那主人多看他一眼。

“我舔……”

“我吃…………”

………………

傅行满脑子都只想着顾书白不要再伤害了，他不敢在看到这样血腥残忍的一幕发生他最爱人的身上。

他像是疯了似的，丢下那镰刀，把顾书白那血淋淋的手舔干净，他就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嘴角还挂着血，泪水覆盖了整张脸。

嘴里都是咸味和水腥味，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全部被这个崩溃到极致的年轻男人舔的干干净净。

顾书白就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见傅行舔了，又指了指那地上削掉的断掌，语气很有种说不出的轻柔和诡异，又似变态的满足，他说轻飘飘的，还带着钩子，邪气又得意：“还有这个呢。”

“傅行，你吃呀~”

那轻柔阴冷的话语，带着几分轻佻，催魂似的，直击傅行的心脏。

“书白……”

顾书白就那么垂眸，眼瞳完全是黑色的他，就那么如最残酷，最无情的神祇，没有给与傅行任何的回应。

“给我吃。”

“傅行。”

俯跪在地上的傅行就那么面带悲伤的看着顾书白，眼泪肆意的滚落，他已分不清什么是悲痛和伤心了，神魂抽离，只能被本能去维护顾书白“……好，我吃，我吃，书白，你别再伤害自己了。

我吃就是了，我听你的，我求你了，求你别再伤害自己了，求求你了，我都听你的，我吃，我吃……”

直到许久，傅行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知道他吞了两块软肉一样的东西，那东西让他产生了强烈的身体不适，他几次想要呕吐，甚至想要从喉咙里抠出来，可那东西却像是活物一样，飞快的滑进了胃里，快速的被消化掉了。

眼睛发酸，视野模糊，卧在胸腔的那颗心脏像是有无数铁锁捆死，傅行声音沙哑到不行，此时此刻，他只能用卑微的方式祈求这一幕不要发生了。

“我……我都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