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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再低调,终究萧家有那么多行李仆人,到底还是被土匪给盯上了么?还是别的什么来路?
萧约急忙扒开齐咎怀,跳下马车,不顾劫匪凶悍,直冲向父母妹妹。
还未靠拢,半路就被人拦腰提起,瞬间双脚凌空。
萧约心头悬紧,正要反击,扭头见薛照手持一把单刃长剑,挥出一道血虹。
“是你!
你不是早就——”
萧约话未说完,薛照便将他往后一撇,整个人掼在地上,屁股又摔得不轻。
嘶,死太监,不能轻拿轻放吗?
上次薛照出手是夜里,对方又是他手下,多少是留了几分情面的,那些黑衣人虽说个个身负重伤到底还有命在。
但这次可不一样了,薛照出剑利落,招招都是必杀,专割咽喉。
对方十来人与之敌对,竟形不成包围,上前一个薛照撂倒一个,如砍瓜切菜般轻易,不多时劫匪都倒地不起。
杀完收手,薛照执剑站在马车前,瞑目调息,抬手二指夹住落叶,用来揩了剑上沾染不多的血迹。
黄叶变红叶,深秋向冬。
萧约胸膛起伏明显,显然做不到心绪平静。
满地的血,满地的死尸。
都死了。
还好,没有残肢断臂,现在是秋冬,不会有恶臭,不会腐烂生蛆……没有太脏,也没有很臭……还好,还好……
萧约白着一张脸翻身站起,奔向薛照——身后的马车,两手紧紧按住车帘,对车里说:“没事了,没有危险了……只是劫道的土匪而已,都解决了……别出来,我让车夫马上赶车。”
安抚好父母和妹妹,心跳也慢慢恢复了平稳,萧约才转头和薛照说话:“你不是说急着回去吗?你是到了奉安又折回来,还是根本没走?你的壶呢?你这剑倒是好看,单刃的,泛紫光,瞧着又利又韧,剑身还镂空,但并不轻巧吧?先前怎么没见你使?”
另一边马车里,齐咎怀探出头,纳罕地朝两人望。
薛照正眼都没给萧约:“滚。”
“……”
萧约见人飞身遁走,一头雾水。
死太监脾气怎么这么糟糕?也没说什么冒犯他的话啊?难不成是说了要走却没走,被当面戳破说谎,觉得难为情?
萧约揉揉屁股,好疼,比上次还疼。
指尖的烫伤倒是早就痊愈了。
罢了,自己不需要他记补壶的恩情,他也别充救命恩人,两相抵偿算是谁也不欠谁的了。
两清还不算完,到奉安得想想,用什么好处才能再从薛照身上换点东西。
萧家经历一场劫杀,财产没有损失,两个车夫受了小伤,有惊无险继续上路。
薛照和裴家师徒仍隐于暗中,同上奉安。
“那些不是山贼土寇。”
薛照骑马前行,随身包裹里装着那把紫砂壶,壶用白狐围脖裹着的,贴在心口被保护得很稳当,“其中有人是陈国口音,我听见了。”
裴楚蓝偏头看他:“嗯?是吗?有句话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②看来是梁国风水不好,陈国的良民到了这就落草为寇了。”
“他们是冲着萧家来的。”
薛照面色深沉,问得直接,“萧家到底是什么来历,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裴楚蓝和徒弟同乘一马,悠悠闲闲地坐在后面,把下巴靠在裴青肩上:“啧,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又问。
你怎么就对我岳家那么感兴趣呢?还是说对我感兴趣?我虽然风流债多,也没试过太监,但并不喜欢你这样的,脾气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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