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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欠我家的,欠我的……”
喜服太紧,勒得萧约喘不过气,此处又没有旁人,萧约松了松领口,露出闷热的脖颈和颈窝,“先说好,我可不会为你守寡——这本来就是强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自由恋爱就更谈不上了,不算数的。
况且都没拜堂,走过场都没走全……”
萧约看着薛照身上的喜服,再看自己的,愤愤不平:“凭什么你是新郎我是新娘?我有你没有,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算我倒霉,头一次洞房花烛,竟然是和你共处一室。
顶多顶多,你死了,我算个鳏——”
“夫”
字尚未出口,萧约张口瞠目怔在床边,因为他看见,原本昏迷不醒的薛照睁开双眼,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一对龙凤红烛齐齐爆了灯花。
萧约心里一紧,情急之下,竟动了杀人灭口的念头,双手并用掐住薛照脖子。
而他显然低估了奉安城内令人闻风丧胆的薛照可怕程度。
即使身负重伤,伤口未愈,一抬手就散出血腥气,但薛照还是轻松将萧约的手攥握住,让他掌心贴着自己脸颊。
“弑夫没成。”
薛照眼睫缓缓眨动,目光落在萧约白皙的颈窝处,声音低哑,“守寡也守不成了。”
第59章新婚
薛照并未用劲,但萧约太过紧张,感觉自己被对方牢牢擒拿住。
薛照失血发凉的双手像是一道铁链枷锁,还像以缠缚捕食猎物的蟒蛇,自己性命危矣,一瞬间头脑里闪过许多念头——
拼命是不成了,双方实力悬殊,鸡蛋碰石头罢了。
鱼死网也不会破,虽然薛照要死不活,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他怎么会这么敏锐,还有劲……难道薛照根本就没有重伤,昏迷也是假的?
没有重伤不醒也就不必冲喜,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娶萧家的女儿?
会不会薛照和从前刺杀自家的哪些人是一伙的?
可是那些刺客只在陈国境内活动,应该是陈国人……不对,好像从宜县到奉安的路上也遭到一次刺杀,刺客死了满地……当时是怎么脱困的来着?
萧约再度陷入到回忆的空白中,脑袋又开始疼。
这股疼痛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掐住记忆的断口,不让萧约的思绪再深入下去。
对抗得越厉害,疼痛越难以承受。
萧约失神的片刻,整个人已经被薛照拽到了床上躺平。
薛照不再攥着他手,原本重伤虚弱躺在床上的人欺身而上,一手撑在枕侧,一手屈起食指轻点萧约额角:“你竟穿成这样,还描画了眼眉,涂了口脂……没我好看,但是也……”
萧约被微凉微痒的触感弄得回神,他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然后和薛照对上双眼,他没听清刚才薛照说了什么,但也不敢问,毕竟自己还在装哑巴。
在紧张和惶恐中,萧约微微张唇,像渴水的鱼。
敞开的领口一点也解不了烦热,白皙的脖颈汗生生的,被红烛的光一照,显得越发细腻柔和,有玉一样的质感。
指节从额角滑到鬓边,乃至于解开的衣领,在锁骨上匆匆掠过。
触碰的力道很轻,但还是引起了萧约的战栗。
他看着薛照喜服肘部晕开湿润的暗色,流血了,血液不仅濡湿衣裳,还成滴地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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