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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着女孩“熟睡”
的侧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除妖本就是一件不易的事情,一些符阵的运用尤其耗费精力,这也是很多除妖师三十多岁就退休的原因。
就连千鸟最喜欢的那位宫原前辈,也是这样的。
千鸟的额头上沁满了密密麻麻的汗,脸色此刻苍白得可怕,似乎已经精疲力竭了。
饮月用手帕擦拭着女孩额头上的汗,望着她苍白的唇发呆。
这栋老宅现在静谧得可怕,南开口:“你感受到了?”
她分明没有点名自己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饮月却一下子明了了。
她苦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啊。”
这些天,千鸟可是一点也没有跟她们像以前一样亲昵了。
但是,她们也知道这些事情的原因。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们根本无法预料。
“如果你要用看罪魁祸首的眼光看我的话,我也无所谓,”
蜷缩着的女人一脸无所谓地看着她,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毕竟最后害得所有家主都早亡的人,是我。”
早间岚——不,浅川岚最后用了些妖怪教给她的手段,在两种气运相结合的时候,将这种“传染病”
作为诅咒存放于早间家所有人的血脉之中。
当下一代被钦点为家主的那一刻,在家主的气运被顺至下一代的时刻,他血脉中的诅咒也会被唤醒。
鹤见千鸟此刻已经虚弱到站不稳了。
她定定地看着正在笑的女人,然后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以这种状态存活百年了?”
“是又怎么样?”
“你作为诅咒存活在她们的血脉里,”
鹤见千鸟认真道,“这不是和你最开始寻找自由的意图相反了吗?”
浅川岚冷笑:“那你觉得,我在那个处境之下还能怎么做?”
“如果你解除诅咒,我可以帮你从他们的身体中解放出来。”
“笑话,我自己设下的诅咒,难道我自己出不去?”
千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也许她是想从那人脸上看见一些能够流露出情绪的东西。
不,浅川岚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道:“一旦下达诅咒,自己是没有权利反悔的。”
“诅咒和誓言可以被破解、破坏,但却不能被当事人所解除,这是法则。”
被说中了。
浅川岚还是蜷缩着身子,咬着手指。
她的仇恨是绵长的,痛苦是浩瀚的。
但是比痛苦更浩瀚的,是她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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