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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伏尔急着帮她顺气,低头自然能看见那圈淤痕,心疼得无以复加。
偏偏阿如还不怪他,缩在他怀里近乎哀求的说:“主上往后生气,打人骂人都容易,只一样,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就算知道阿如满身心眼满心欲望又怎么样?
她知道什么时候示弱,明白什么时候逞强,清醒得如同一湾碧水,衬得起答伏尔的雄心壮志,也接得住答伏尔的怜香惜玉。
而答伏尔自己,才是泊在水上那叶孤舟。
他震怒时,水波亦汹涌;他平静时,水化作了绕指柔。
自然是无比受用,答伏尔忙将阿如抱回榻上,扯嗓子才要喊铁先生,又想起铁先生不在,遂自己拿了一旁活血化淤的药膏,轻手轻脚往阿如脖颈处抹。
“主上不气了是吗?”
一定要弄清楚纥奚马场和漠北的关系,阿如这样想着,眼波含水,扯住答伏尔袖子,柔柔的说,“是阿如不懂事,提起主上不喜欢的人。
往后还有哪些要避讳的地方,主上教我好不好。
我很聪明的,一遍就记得住……”
这双眼,真的和阿依慕很像很像……
但这份机敏,却是三个阿依慕也比不上。
轻轻抚上阿如水光潋滟的眸,答伏尔温笑着说:“没什么可避讳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我听说此人忘恩负义出卖朋友,不是能长久共事的人,你另选一个。”
看来纥奚马场真与消失的踏沙部关系莫大。
“嗯!”
阿如打定了前去打听的主意,嘴上却忙应下了这句,“楼氏本也不是唯一的选择,只是我来时在她那里借宿过,听闻她们对大周朝廷颇有埋怨,心想可以利用……既然如此,咱们另寻他人就是。”
巴丝玛请来的军医又被答伏尔打发走了,匆匆前去四位首领那里打了个照面就赶紧回来,亲力亲为照料起阿如来。
“哪里就这样娇弱了呢?”
阿如看向一脸小心的答伏尔,失笑道,“主上这般要紧着我,传到左夫人耳朵里,黑水部岂不是又要借机难为左贤王?”
答伏尔一顿,沉声道:“铁先生跟着呢,出不了大乱子。
再说,阿甫热勒也需得锤炼一番,磨出些如你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才好。”
阿如忙笑:“冤枉死了,我怕的东西多了,主上可不要乱说。”
答伏尔故意蹙眉,刮了刮阿如秀挺的鼻子,笑问:“哦?是吗?你居然也有怕的东西?说出来听一听。”
“听着啊……”
明知他玩笑,阿如却正经起来,清清嗓子,沙哑声说道:“这一来嘛,最怕一腔热血无处撒,好在主上知我血热,愿意给我机会施展,我如今甚是知足;第二怕嘛,是怕有命挣钱没命花,钱财从来不是身外物,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爱钱也惜命;第三就怕遇上小人,嘴上很甜,心里虚假,啧啧,这可真是……”
真是与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
半天等不来下文,答伏尔奇怪问:“没了?”
“没了!”
阿如答得也坦然。
答伏尔却不然,捉了她手,心有余悸道:“还有一条,漠北有句古话,长生天的光照得到草原每一处地方,再想留住今日的夕阳也阻挡不住夜晚来临。
你是长生天赐予我的月亮,好好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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