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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着手将烟取下来,苏洄埋头,很突然地哭了。
宁一宵和贝拉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错误播放的电影,滞缓而重复地在脑海回放,他无法停止工作,无法在任何一个时间点驻足,只要一停下,就会想起他。
好像被迫吞下了很苦很硬的石头,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呛出满脸、满指缝的眼泪。
苏洄垂着头,自暴自弃一样无声哭泣着,痛苦再难压抑,他浑身抖得厉害,连支烟也夹不住。
不多时,雪地里发出脚步靠近的声响。
苏洄捡回意识,试图平复自己,也胡乱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清了清嗓子,没抬头,假装自己没哭过。
“这么快就回来了。”
对方没有言语。
苏洄皱了皱眉,抬眼,视线落在眼前昂贵的皮鞋、羊绒大衣的衣摆、银色纽扣、戴着皮手套的手。
起了风,刀片似的刮在脸颊,吹得生疼。
模糊的视野里,最不可能出现的人居高临下地出现,最熟悉的脸,最陌生的表情,最难堪的时机,一切仿佛组成了这场噩梦的高潮点。
但苏洄甚至不愿醒来。
n针锋相对上午,宁一宵在车后座用笔电办公,分出一些精力听卡尔汇报工作。
大多都不值得花费太多注意力的内容,交给下属办就好,直到卡尔提到苏洄。
“我查到他的相关信息,包括目前的工作地址和最近几天的行程,需要汇报吗?”
宁一宵敲击键盘的手顿了顿,点了头。
据卡尔所查,他知道了苏洄目前的工作,就在曼哈顿区,甚至已经在美工作超过近一年半。
宁一宵大多数时间都在湾区,明明同处一地,但他们一面也不曾见过。
过去他寻找的时间就像是一个笑话,毫无意义。
“这几天他的行程基本都是往返于医院和学校。”
“精神科?”
宁一宵问。
“不是。”
卡尔报出一个布鲁克林区的医院,又说,“是肝胆外科,主治医师专攻肝癌的相关治疗。”
宁一宵皱眉。
“消息确定吗?”
“嗯。”
卡尔给出自己可靠的消息来源,“这家医院的精神科主任和我们有合作,明天正好有一个线上会议,我还是托这位教授查到的信息。”
宁一宵查看了一下时间,“今天白天没有其他日程了,是吗?”
卡尔检查了一下,面露难色,“嗯……奥恰的收购谈判第二轮会议,还是不参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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