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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张明贤躬身道是。
程梨也是这时方才抬起了眸子,对上他同样冷冰冰的视线。
男人慢慢地朝她而来,临近,负在身后的手拿了回来,将右手上的一串佛珠甩缠到了腕上,朝她微微弯身:
“明日太皇太后回宫,见了人,知道怎么说话么?”
程梨心中有所波动,也知晓了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仅犹豫了一瞬,他便明显不耐了去。
“说话。”
“知,知道。”
程梨立马答话,也再度低头,别过了视线。
那男人缓缓挑眉,继续问道:“她若是问你,有无和皇兄圆房,你怎么回答?”
程梨慢慢地攥上了柔荑,心中翻腾,自然知晓他想要她说什么,惹不起,也便顺着他的心意点了头。
萧怀玹很是满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真乖。”
说罢,便朝她的嘴唇亲来。
程梨下意识别过了头去,别说屋中那么多人,就算没人,这也是她的本能反映。
萧怀玹嗤笑了声,俊脸缓缓收回,旋即大手便捏住了她的脸,迫使她抬了头,看向自己,但没说话。
俩人视线对着,就那么对着。
虽没言语,却分明透露着什么,透露着只有他二人知道的那段过往。
他眼中含着抹似有似无的笑,神色嚣张,充满挑衅,明显毫不在意。
不在意他用最卑劣的手段欺骗了一个对他有恩的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也不在意她已经认出他了。
如此良久,他才松开了手,居高临下,眯了她一眼,转身,悠然离去。
院中脚步声响,羽林卫也随着他退出,四下再度恢复平静。
人走后,程梨马上叫宫女拿来了披风,出了门去。
她去何处?
自是萧知砚的永安宫。
小姑娘一刻未停,快步行着,待得到了门口,恰见两名太医从中走出,瞧见她,皆微微躬身唤了声,而后错身离去。
程梨赶紧进了去。
永安宫中,大殿与卧房内皆寂静无声。
程梨脚步甚急,进了卧房,只见萧知砚躺在塌上,身边是陈公公在照顾。
程梨开门见山:“他们对殿下做了什么?”
陈公公见是她来,缓缓地弯下身,恭敬拜见,而后叹息一声。
“说是有助于殿下身体的药,实际......”
程梨轻轻攥住了手,实际多半是让他昏睡不醒的药罢。
很是显然,萧怀玹是要做给太皇太后看。
太皇太后已年近古稀,身子骨不好,终日念佛,半年前搬去气候温和的南山暂住,潜心向佛,想来是知晓了先帝突然驾崩的消息,匆匆而回。
因着年迈与身子的缘故,这些天方才抵京。
萧怀玹瞧上去,还愿意做做样子,骗骗她。
眼下这大聖朝,原皇后,现如今的太后早已被他完全架空。
门阀九族之中,她程家最先倒戈,剩下的八个,本也有四家中立,东宫之所以还能存活,说到底全是萧怀玹做给另外四大家看罢了。
但以萧怀玹狂妄自大,又嗜血狠辣的性子,一旦触了他的逆鳞,不想装了的那天,逆他者必亡,血洗四大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说现如今的太后。
她非萧知砚生母,自然也非萧怀玹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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