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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一点点趋于平稳之后,林强缓缓从我身上离开,然后翻了个身平躺在我旁边,他一只手把我拽进怀里,随我怎么逗弄他的发梢,随我怎么抚摸他的胸膛,然后,安静了半天的男人终于带着傻气开了口。
他说,九儿,早点儿睡了吧。
明儿个开大场,别回头,没劲儿了……
我没说话,也没立刻反应,我只是稍稍沉默,然后爬到他身上,压在他胸口,继而低下头去,沿着他的喉结一路时轻时重的啃咬与舔舐。
若说钻进我耳朵里的喘息声很快就重新急促起来,真的毫不夸张。
抬脸看他的时候,我正对上他那双微微眯起来的眼。
林强喉咙里钻出一声野生动物的低笑,接着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下头。
“看来……你是还有劲儿……”
在我锁骨上烙下吻痕之前,他这么在我耳根低语。
那一夜,我们战斗到确实觉得自己上了年纪,才算罢休。
软绵绵洗了澡,软绵绵回到被窝里,他搂着我,我抱着他,我无力的靠在他肩窝,无力的念叨着,明儿个打鼓,可别越来越快啊……我上岁数了,没过去能憋气了,可别让我追着你的节奏唱,那样儿非憋死我不可。
林强哄小孩似的亲了亲我的脑门儿,然后告诉我说,他啊,他早就不抢拍了……
可以说,那天我睡得要多安稳有多安稳,不只是因为疲倦,我就是觉着踏实了,真的踏实了。
然后,第二天晚上,是“桥”
的复活演唱会。
可能我确实还算没老,因为我确实还有足够的力气在台上折腾,或者说,我拿出了在床上折腾的本事,好好的在台上折腾了一回。
于是,歌迷疯了,我也疯了。
我看着舞台四周耀眼的烟花,我闻着空气里冷冷的火药味道,我抬高音量喊了一嗓子“大家好——!”
,从四面八方灌进耳朵里的尖叫声与叫好声让我瞬间连骨头节儿都酥了个透。
太久没有公开唱过专属于“桥”
的歌了,太久没有在万众瞩目下以“桥”
的主唱的身份疯狂过了,太久没有体会这种闭上眼,就恍若已然君临天下四夷宾服的畅快了……《常言道》、《天让》、《白马》、《爱的朗生》、《15瓦的光》、《皇城四》……那么熟悉的曲调,那么熟悉的词句,那么震人心魄的,来自台下歌迷的声音,合着我一起嘶喊,一起婉转,一起激扬,一起幽然……
那种快乐,我想,一般人不会理解,也无法想象。
但我不奢求这些,我已经无所谓了!
我只要这种站在桥头大声呼喊,喊哑了嗓子也在所不惜的痛快。
然后……等我扶着麦克风,微微喘息着对台下亢奋的笑,那笑容通过大屏幕送到每个人眼中时,我开了口。
我说,下面,咱们换一个鼓手。
“一束强光打在鼓手的位置,这时歌迷们惊讶的发现,那里站着的,并不是梁雪原,而是不知何时走上台来,站在那里,站在那束格外明亮的光束下的林强。”
我永远记得,第二天的报纸上,就是用这样的言辞来描述那个场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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