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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慌了神,忙央求李宣凛,“公爷,我们这就搬出去,先把我们四哥放下来吧,时候长了当真会要命的。”
易云海也来向明妆说情,哀声道:“般般,就瞧着二伯父的情面,别和你四哥计较了。
他是个糊涂桶,一根筋,说起话来不经脑子,别说你,就是同我们,三句话不对都能撅个倒仰,都是我们过于宠爱所致。
二伯父只这一个儿子,将来还指着他养老送终,你不能让二伯父绝后啊,般般!”
话都说到这里了,也到了就坡下驴的时候。
明妆转头对李宣凛道:“我没什么大碍,吃上两剂药就会好的,四哥受了这回的教训,往后在外也必定会警醒了。
李判,还是把他放下来吧,我怕吊得太久把人吊傻了,那就更糟了。”
这话说得易云海夫妇讪讪,但也不好驳斥,只盼李宣凛能点头,就谢天谢地了。
好在李宣凛还算让面子,终于抬了抬手指,示意将人放下来。
落了地的元丰歪歪斜斜冲到一旁先吐了个翻江倒海,易云海看着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惨然摇了摇头,无奈对李宣凛拱手,“多谢公爷开恩,今日我们就搬出园子去。”
齐氏忙着给元丰拍背,一面又唉声叹气,“这一时半会儿的,上哪里赁房子去……”
后面的话被易云海狠狠一瞪眼,瞪得噤住了。
其实心里很觉冤枉,一切祸端都是凝妆这丫头引出来的,结果被撵出去的竟是他们这房。
回头看看凝妆,她缩在她母亲身后不敢出头,齐氏冷冷冲她一哂:“凝姐儿,这回的事因你而起,你将来若得了势,可千万别忘了你四哥。”
凝妆一听,立刻嘟囔起来,“他自己冒失,和我有什么相干!”
易老夫人是绝对护着孙子的,见凝妆还在推诿,厉声道:“万事有因果,你要是不惹事,他能弄成这个模样?”
生气归生气,但总算元丰平安了,剩下的就是倚老卖老,来和他们掰扯打仗。
易老夫人是个有策略的,照旧吩咐齐氏:“想个办法,先在邸店住上两日,再慢慢赁院子。
你们在外多有不便,倘或缺什么,派人来说一声,我自会命人给你们预备。”
言下之意出去的只有二房,余下的人仍旧要在这园子里住下去。
明妆堆起笑,对易老夫人道:“祖母不打算搬出去吗?”
易老夫人转头望过来,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宅在修缮,祖母上了年纪,这要是搬出去,只怕外人传得难听,说你不待见祖母,不愿尽孝。
眼下不是有桩好姻缘等着你吗,要是坏了名声,那这条路就断了,祖母怎么忍心呢。”
明妆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对付这种人,就得以毒攻毒,便转身对李宣凛道:“李判,我有桩事想求你。”
李宣凛颔首,“小娘子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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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妆抬手四下指了指,“你最近不是预备筹建国公府吗,看看我这园子怎么样。”
易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蹦出这么句话来,一时呆住了。
可李宣凛却隐约窥出了她的用意,高深望着她。
明妆装模作样唏嘘,“爹爹和阿娘走后,我家道艰难,近来更是难以为继,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把这园子变卖了,换几个钱过日子。
我愿意出售,李判可愿意买?要是愿意,今日就能搬进来,反正一应都是现成的,我替你准备个院子,你考虑一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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