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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临川郡主正紧紧地盯着谢茯苓,仿佛要从她脸上捕捉到一丝异样。
明明是自己的婢女将她引到贺鸿升休息的房间,为何变成了陆姝芩?对了!
贺鸿升呢?然而,当临川郡主看清那名男子的面容后,愤怒得几乎无法站稳。
“小人不认识这位姑娘!
此事与小人无关啊,是她,是她突然扑过来撕扯小人的衣裳,郡主明察!
郡主明察啊!”
地上的书童泪流满面,不断磕头求饶,随后,一名身姿挺拔、气质高雅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四九,你这是……”
众人的目光瞬间凝聚,惊愕地发现,与陆家三小姐行不端之举的,竟是贺大公子身旁的一名不起眼的书童!
临川郡主紧咬着银牙,满腔不甘地向着来人投去怨毒的目光,“贺公子不是旧病复发,怎还余力四处奔波!”
贺鸿升面色不改,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寒意,坦荡地与她对视,“贺某安然无恙,郡主似乎颇为失望?”
夜幕低垂,天色渐暗。
“夫人,三小姐自醒来后闹腾了许久,终于算是平静下来了,我还以为侯府会被她掀翻屋顶呢!”
襄苎含笑为谢茯苓梳理着长发,回想起新近世子与陆姝芩兄妹反目的那一幕,真是令人拍手称快。
然而镜前的女子却只是轻轻笑了笑,“陆姝芩素来看不起商贾之家,得知自己被安排了这样一门亲事,自然会心生绝望。”
话音未落,陆老夫人那边的使者便到了,召唤她前往前厅一趟。
谢茯苓整理好衣衫,脸上波澜不惊。
今日在征西王府,陆家已丢尽颜面,老夫人一腔怒火无处宣泄,自然会找她出气。
岂料这一去,竟然发现连二夫人韦氏也在场。
她一见到谢茯苓,便冷冷哼了一声,而陆老夫人则紧闭双眼,任由身后的魏嬷嬷为她揉肩捶背。
,!
那副模样,显然是被陆姝芩折腾得疲惫不堪。
谢茯苓行过礼后,刚一落座,陆老夫人便不悦地斥责道:“姝芩遭受如此巨大的委屈,你这个做大嫂的不仅不前来安慰她,反而让婆母等候多时!”
谢茯苓轻轻叹息,面上竟浮现出一片哀愁。
“受委屈的何止是三小姐,世子当着众人的面质疑儿媳与贺大公子的关系,甚至当场拔剑,至今未见他一句安慰和解释。”
“你,你怎么如此自私?现在谈论的是姝芩的婚事!”
“婆母说得对,自私之人从不干涉他人的闲事,三小姐的婚事,儿媳无意插手。”
谢茯苓做出离席的姿态,陆老夫人急忙阻止了她,“谁需要你的意见?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插手,不过,拿出一些嫁妆首饰来!”
这是在敲诈她?见谢茯苓沉默不语,陆老夫人沉声说道:“毕竟是我们侯府的三小姐,出嫁自当风光无限,你和二房都拿出一些,为她增添喜气。”
这时,一直旁观等待的韦氏立刻站起身,微微一礼,“母亲,府医为二爷新开了药方,声称要想彻底治愈他的断腿,需要几百两银子。”
陆老夫人眉头紧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韦氏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儿媳的意思是,自家夫君已成了废人,儿媳哪还有心思为他人添喜。”
留下这句话后,她便又拿起一串佛珠,一边诵经一边缓缓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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